第两百八十六章初战
歧山大师沉默片刻,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前辈说你们二人是奉昊天之命前来,难道昊天还会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
“你这个人物可一点都不小,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开创佛门的佛陀还要伟大,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快要把瓦山周围化成一片佛国,这里的民众几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昊天的存在。”
酒徒上下打量了番歧山大师,认真说道:“如果再任由你继续下去,恐怕和整个昊天道门分庭抗礼都不是什么难事,此等人物,也难怪会让高高在上的她注意到,你对这世间造成的影响已经超过了夫子那个家伙。”
“前辈过誉,夫子乃真正的人间圣贤,可为万世之师,歧山可不敢与他老人家相比。”
歧山大师朝着长安城的方向微微抱拳行礼,沉声说道:“歧山这次下山只为弘扬佛法,救济苍生,并没有与任何人为难的意思,两位前辈还是就此退去吧。”
酒徒怔了怔,看着歧山大师哂笑说道:“好大的口气,看来你这个佛门小辈对自己的修为很自信,面对我二人,竟然还敢说出这番言语。”
旁边的屠夫抬起右手的肉刀,锋利的刀刃被阳光映照得锃亮,闪烁着道道迫人的寒光,语气冰冷说道:“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场子已经清空,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完成她交给我们的任务。”
原来,就在三人对话间,歧山大师给随行的众僧使了个眼色,他们均已朝着远处逃走,这片河滩上只剩下了他和酒徒、屠夫三人以及扔在这里的十多个马车。
跟随他的那些僧人修为最高的也只有知命中期境界,根本没有资格插手接下来这场战斗的资格,逃走保住性命是最好的选择,而酒徒和屠夫对此也毫不在意,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和蝼蚁没有区别,不值得为此出手。
然而就在他们二人心念一动刚想动手时,异变陡生,有辆由十六匹骏马拖着的马车缓慢地从远处驶来,直奔他们三人而来,拖着马车的已经累到白吐白沫,快要脱力而死。
一名戴着笠帽、手持锡杖的老僧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当他的右脚落到地面上时,那辆由精钢打铸的马车,竟是弹离地面半尺的距离。
“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也会走出悬空寺,涉足红尘。”
酒徒认出了来人身份,有这种修为的僧人当世仅有一人,自然是悬空寺的讲经首座。
“他是我们悬空寺的人,就算犯了错,也应该由我们悬空寺自己处理,用不着外人插手。”
讲经首座走的非常缓慢,每一步,都需要以锡杖撑地,暂作休息,每当锡杖落到地面上,杖首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而数十丈外的酒徒二人便会感受到剧烈的冲击,那根锡杖仿佛是直接落在他们的心上。
酒徒眉头一扬,看着讲经首座那笨重无比的身体,说道:“哦,这么说你这次前来也是为了杀这个小辈?”
讲经首座缓慢地摇了摇头,说道:“他虽然于佛法一途走上了歧路,但他毕竟曾经对天下苍生有过大功德,我准备把他带回寺中,教导他改过自新。”
酒徒面容微微变冷,盯着他寒声说道:“我们二人既然受了她的命令,那今天就一定要取了这小辈的性命,你拦不住我们。”
说罢,他转眸看向屠夫对视一眼,轻轻颔首,似是做出了什么约定,随后屠夫拎着肉刀面色平淡地来到讲经首座面前,而酒徒的身体却骤然消失在了几人眼前。
歧山大师见状心下一凛,急忙双手合十默诵佛法,体表立刻涌现极其慈悲的气息,泛着淡金色的光芒,犹如披上一层外衣。
下一刻,酒徒的身形突然闪现在他的背后,左手自袖中探出屈指而弹,一道清光正对着心脏的位置直刺而去。
这道随手一挥的清光,却蕴含着极为高深的境界,挟着无量天地元气,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兵刃,直直地与歧山大师身上弥漫的金光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