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潜伏

“当然可以！”罗静赶忙给他让了位置。

王平站在【愿望贩卖机】前，似乎有些踌躇，罗静在一旁着急，深怕他改变了心意。

但聂生凑近了她的耳旁，悄声说道：“他的愿望不是陈菲菲。”

“什么？”罗静仍然不敢相信，而王平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投入一枚硬币，一颗紫色的光球弹了出来。

王平刚想抓住，身旁的罗静因为聂生的话产生了怀疑，眼疾手快的夺了过来，身为普通人的王平自然没有罗静速度快——而罗静看完代价之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巴掌朝王平扇了过去。

“啪”

王平的左脸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他捂住自己的脸，疑惑，愤怒的眼神看着罗静——唯独没有羞愧，他不明白罗静为什么突然动怒。

聂生接过罗静手中属于王平的代价，一个场景浮现在他脑海中——王平和江雪在一个楼梯间内并排走着，身旁是人来人往的学生们，而江雪手中拿着一块画板和画笔。

在罗静要扇下去第二个巴掌前，聂生抓住了她扬起的右手，罗静回过头来怒目而视，但聂生摇了摇头：“算了。”

而王平的情绪也崩溃了：“我有错吗？我只是想活着而已！我为什么要为了陌生人放弃自己活着！我有什么错！”

“陈菲菲...她对你来说或许很重要，但对我来说她就是一个陌生人啊！我没有任何和她有关的记忆！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但我是啊！我还有父母要照顾，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死了，谁来照顾他们？”

聂生叹了口气，将代价光团递给了王平，王平一把抓了过去，将光团放进自己嘴里，吞了下去。

然后王平没有看他们，径直走了。

罗静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哭了，聂生这才发觉自己仍抓着她的手，赶忙松开，假装没有发现她哭了一样，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你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吗？”

罗静自然没有回答他，聂生继续说道：“他的愿望是复活，陈菲菲有关的记忆消失了，可我们曾告诉过他他也死过一次，这可能一直是他的心病——他还记得陈菲菲的话，或许不那么在乎这件事，但他不记得了，那想活着是人之常情。”

“他想活，没有任何错，哪个人不想活着？”

“况且，陈菲菲还在时，他的行为你挑不出错处...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但现在的王平，和之前的王平，你要当作两个人来看。”

罗静的身子不再颤抖，聂生估摸着她已经平复下来了，拍了拍她的肩：“走吧，回去休息。”

“我知道，但是...”罗静没有转身，“但是...我不甘心。”

“明明他们两个这么相爱，他们两个也都很好，如果...”

“没有如果，走吧，别再想了，”聂生打断道，“不如想想怎么和恶魔谈判。”

罗静没再说话，沉默的跟着聂生走回了医务室。

一夜无话。

第二天，由于王平不再和他们一块儿，而聂生和罗静又看不到食堂阿姨，无法购买食物，聂生想来想去，只能将电话打给了周明。

毕竟江雪的电话无法接通，也不知道人在哪。

但...想起周明，聂生就感觉自己抓住了自己没想到的事，他朝罗静问道：“你记得周明吗？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罗静努力回想了一下：“我没怎么关注他...”

这就是违和感的来源——聂生脑海中灵光一现。

——

“谢谢啊，”聂生拿过周明手中的盒饭，并朝他问道，“陪我走一段呗？”

周明面露难色，但还是没有拒绝聂生。

二人走在回医务室的路上，聂生状似无意的问道：“你还记得猫脸老太太吗？”

“记得，”周明疑惑的看着聂生，“你问这个干什么？”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