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难忘的杀鱼经历

开完早会，黄雄被小个子带着去厨房最后面的泔水区，饭馆所有的垃圾最后都是丢到这里来，再由社区的垃圾车每天统一回收，夸张点说这里可以算是集齐了世间所有能想得到的恶心味道，真正的厨余垃圾聚集地，微风拂过阵阵恶臭像是长脚一样钻进人的鼻孔里，就算是憋着气都能感受到鼻孔里酸臭味的压力直冲脑门。

别说黄雄了，就连小个子走进来也是用手捂着鼻孔，皱着眉头指向一个角落说道“看到那把椅子没有，坐到那里去等我”黄雄此刻饿着肚子都能感受到胃里在翻滚，可他此时还算能忍，什么也没说走到角落坐在椅子上等着，不一会小个子用板车拖着好几筐死鱼走了过来，拖到面前的时候招呼黄雄过来帮忙抬下来，板车不可能留在这，其他地方还得用，黄雄走近刚想伸手，筐里的死鱼散发出极其恶心，恶心到极点的腐烂味，这一刻他真的忍不了了，头还没扭过去胃里的酸水就反了出来，酸水飞出混合在鱼筐里，手拍着胸口想要止住呕吐感，可今天早上进厕所已经让他非常恶心了，此时哪里控制的了，只得干脆蹲下放开了吐，多久不知道，只知道吐到连酸水早就没有了，干呕的肚子抽筋才算停下，伸出手用衣袖一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冷静下来才察觉小个子并没有多看他，只是静静的拿着剪刀捡着筐里的死鱼处理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也恶心，但他可能习惯了，黄雄此刻也有些好强，同样是人，为什么小个子做得到，他做不到？想到这他也强忍着恶心，控制自己用嘴呼吸，然后伸手捡起筐里的死鱼，但这个触感让他全身都在发抖，滑溜溜的，有一些腐烂感，轻轻一抓都能把鱼整个抓烂，鱼腹内的小刺早已因为腐烂到处穿插着，跟着小个子学，拿起剪刀从鱼肚后面的洞捅过去，破开鱼肚，伸手将里面的内脏掏出，可这个过程说是煎熬都算是轻的，因为都是小鲫鱼，不过两指大小，如果带着手套根本处理不了，只能徒手去掏，伸进鱼肚的瞬间手指上能清晰的感受到小刺扎手，高度腐烂的内脏如同烂泥一般，做完这一切手指早已冻僵，恶心刺痛和冻手感让他觉得眼前的这筐鱼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归想，小个子没有停下来，他也不会停下来，弄完一筐，小个子又招呼他把另一筐拉过来

从第二筐开始，好像逐渐适应了许多，小个子还有心情打趣道“这死玩意真不是给人吃的你说对吧”他不敢说话，说话就得用鼻子呼吸，没办法只得点点头，小个子又说“你知道这个拿来干嘛用吗？”他还是不敢说话，摇了摇头看着对方，小个子道“哈哈哈，这是做豆腐鲫鱼汤用的鱼，反正待会也得高温油炸一遍，在处理一下，根本吃不出来是这样的鱼做出来的汤，他们只会觉得鲜哦”他根本不理解小个子说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这个是给客人吃的，心里默默在想，这种东西吃了真的不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