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夏浅浅,你说说你能干嘛?
夏浅浅又、又、又失业了!
她走出大学校门也不过才一年,这已经是她第八次被辞退了。
夏浅浅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习惯了。
此刻,天空瓦蓝,烈日烁金,夏蝉在头顶扯着嗓子嘶喊。
夏浅浅骑着她的小电驴在白银市友谊西路上缓缓前行。
街道旁两行白杨树笔直戳向蓝天,灰白的树干上黑色的疤痕像一只只眼睛瞪视着夏浅浅。
绿油油的杨树叶子在夏日正午的风中“哗啦啦”地翻转,似千万只手掌在为夏浅浅鼓动欢送。
马路两边,红男绿女们在烈日下颔首低头,快步行走,笑语喧哗。
身边的车辆五颜六色,锃明瓦亮,反射着刺眼的阳光,首尾相连,挤挤挨挨地粼粼而过。
而夏浅浅只觉得这份人世喧嚷,繁华热闹跟她隔着一层毛玻璃,看得到,听得到,伸手却摸不到。
四周热浪滚滚,夏浅浅却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整个人都哇凉哇凉的。
小电驴轻快地,不知人间烦恼地掠过平坦宽敞的友谊路。
夏浅浅板着脸神思恍惚,深灰的树影子从她的脸上轻盈掠过,
她的脸有点美丽。
细白丰润的鹅蛋脸,皮肤好的看不见毛孔,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两条毛流齐整的秀丽柳叶眉下两只杏眼清亮,如两泓白水银养着两颗黑水银。
鼻梁线条挺直柔和,一张大小适中的嘴巴上唇薄、下唇厚,嘴角微微上弯。
夏浅浅侧目看了下小电驴右后视镜想:“若不是这张脸有些唬人,自己恐怕也不会有这八份工作。”
夏浅浅自认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
不是特别聪明、也没有精明泼辣的性格,相反,她可以说是性格胆小,内向到社恐的地步的人。
她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她改不了。
不管她每次遇到社交情景时事先给自己鼓了多少气,一站到人面前她就会脸红的像着了火,不敢与人对视,想要说的话也没法流畅地表达。
要命的是,自己的学历还不硬。
自从大学扩招之后,就业市场上多的是优质大学毕业生。
可是,夏浅浅不过是白银市本地二本大学的中文系本科生,毫无竞争优势,以至于她毕业之后一直没能找到与专业对口的工作,总是在不适合自己性格的销售行业里辗转。
她从最早的教育机构课程代表一路干到如今的房地产中介,历经磨难,却始终没能逃出业绩倒数第一,最终被淘汰的魔咒。
和她那些永远热情满满,永远心里只有客户,永远甜言蜜语,永远奋勇向前的同事们相比,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四肢不遂、口齿不清、反应迟钝的弱智。
夏浅浅叹了口气,看了看小电驴车把上挂着的两个食品袋,里面装着的是刚才她在公司隔壁那家店里买的凉皮和麻辣凉拌菜,都是她的最爱。
她的唾液腺马上开始分泌唾液。
她转念一想:“我还有一壶酒可以慰风尘!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回家享用美食,前程的事,等享受过了这浮生半日闲再做筹谋。”
她手下一转,将小电驴提速,向着家疾驰而去。
夏浅浅的家就在友谊西路西北口,电瓶车一掉头就是:白银市地质勘探研究院。
她刚将电瓶车减速,双脚踩地,观察着院门口的行人和车况,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她:“浅浅!”
夏浅浅回头一看,是身着浅蓝色夏装的白奶奶提着个菜篮子,笑微微地看着她。
她连忙侧侧身子,低声叫了声:“白奶奶。”给她让出条道来。
白奶奶却从菜篮子里摸出一只白里透红的大水蜜桃递给她说:“下班啦?吃个桃吧。”
夏浅浅害羞地笑了一下,接下水蜜桃说了声:“谢谢,白奶奶。”
她知道,院子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