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报恩
好的回忆。
魔域使节,大多数都曾经被魔域主宰救过,换过一具新的身体,阴阳法王也不例外。
不过,阴阳法王并不是像其他魔域使节一样,在濒死的时候就被魔域主宰选中,那些人,在阴阳法王看来都太幸运了。
因为,阴阳法王是在死了很久很久之后,才被魔域主宰注意到的。
那个时候的他,只剩下一点魂灵,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巧合,让他脱离了地球的时空,飘荡在虚无之中。
他没有了人的躯体,那一点魂灵,却还保有着人的感官,懂得思考,懂得观察,但这正是他最大的痛苦来源。
因为他所能够观察到的东西,都是无尽的幽深虚无,在魂灵飘荡过的所有地方,好像什么都不存在。
任何一点参照物都没有,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一点魂灵到底有没有飘动过,可能就一直是停留在原地。
同样,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他只隐约记得,自己曾经有过很多胡思乱想,有过很多愤怒,后来都渐渐的变成了痛苦,已经不是活人的他,却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自己死,连片刻的睡眠、放空大脑,都是一种奢望。
生前的记忆,终于变得越来越虚澹,忘记了姓名,忘记了曾经有过的亲友或敌人,忘记了自己生前修炼过什么功法,忘记了自己所有成长的过程,所有的人生选择。
后来,他甚至忘记自己是人了。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去不了人间,下不了地狱,就那样漂浮着、存在着。
直到在虚无之中,魔罟绝域路过了那里。
那时候的魔域,散发着无穷征服、施虐、奢靡、权欲气息,正想要靠近地球的时空。
就像是物质方面,质量庞大的星球,会拥有强大的引力一样,在那虚无之中,魔域也拥有相似的特性。
魔域路过的时候,把那一点魂灵自然而然的吸了过去。
一个可怕的魔域,恐怖的魔王,暴躁的坐在魔气凝聚而成的宝座之上,焦渴贪婪的眺望着人间。
那样的神情,让人怀疑这尊魔王立刻就要吃人,吃掉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吃掉一万个人的血和肉和魂,可那也无法填补他的饥渴,只有把城市、大山、江河都吃掉,才能够让他真正的感受到满足。
但是,看到那个魂灵的时候,魔王并没有吃掉他,只是把魂灵托在掌中,说了很多话。
魂灵那时已经如同放空的朽木,一点也没有听清。
“……敢在寡人面前分神,你想死吗?”
魔域主宰说这段话的时候,利齿已经露出,那暴虐的神情,仍如那个一手葬送了二十八代君主霸业、迫使上天降下新的至尊命格来灭他的末帝。
“你不要以为,你是寡人八百年来见过的唯一一个活物,就可以放肆!”
那个魂灵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反应,好像是终于回了一句话:“八百年?你、你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寡人看了八百年人间,虽然只是故土一隅,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年月?”
魔域主宰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你不知年,不知生,所以也不知死吗?”
“好,寡人也来让你看一看人间吧。”
魔域主宰的眉心发出一道紫微魔光,照耀在魂灵身上。
城池,高门,大贤,刺客,奴隶,鞭打,仇杀,玩乐,城破,家灭,火光四起。
有人逃入山野,有人尸骨成泥,有人登上高位,举杯宴饮。
“这、这是……”
魂灵的眼中,映照出了跟虚无完全不同的色彩,人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样陌生又熟悉。
他在紫微魔光之中看到了很多很多,激动的颤抖,想要流泪,想要发狂、大叫。
“那里是人间!”
魔域主宰的声音隆隆响起,“寡人会重新征服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