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六下 端倪

“怎么？”扶渊并不担心她能掀出什么风浪来，“你还想威胁本上神不成？”

“奴不敢。”朝银低着头，声音也低，“您快去和赵小姐解释一下罢，奴家就在这里等着。”

“不必，”扶渊的笑有点得意，有胜券在握的从容，“你出去等着。”

“可外面……”朝银犹豫道，史之明的人在外面，她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你这么聪明，知道该说什么。”扶渊道，“快去吧，他老人家还惦记着你呢。”

朝银没吱声，福福身就出去了。

“二姑娘，”扶渊这才迤迤然出来，问赵昭节，“一路上老太师和大姑娘可好？”

赵昭节却生着气，都没起身：“劳上神挂念，爷爷与家姐一切都好。”

扶渊只好赔罪——其实一看到他含笑明亮的目光，赵昭节就生不起气了，但心中的好奇却是免不了的。遥山说不知道，田水月明显是知道怎么回事，却不肯开口。

“若我真有了妻室，喜酒怎么能不叫二姑娘来。”扶渊还开了个玩笑，“娶妻是私事，这回是涉及朝廷，逢场作戏罢了，还望二姑娘海涵。”

他这样说，田水月只是局促地别过头去，扶渊看着她，却没注意到赵昭节的神色：“对了，二姑娘，门外候着的是你的人？”

赵昭节多少也猜到了他的意思，但她讲话从不会像扶渊这样弯弯绕绕：“史知府今天来看爷爷了，当着他的面，爷爷叫我来这里给徐将军和吴小姐送姐姐婚宴的请柬。外面的是史知府的人，难道——他是疑了你的身份？”

“没事，有老太师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扶渊摇头，“日后人前若见着了，二姑娘只当不认识我就行。”

他知道所谓送请柬不过是个幌子，便问：“可是老太师有什么事？”

赵昭节这才有些不好意思，抱赧一笑：“爷爷的确有事要拜托上神。他说上神来得早，想必已见过岑家公子为人，便叫我来问问。要我说，爷爷这真的是关心则乱了。”

“老太师挑的人准定没问题。”扶渊便把那日史之明宴请他们，岑雁回席间丝毫不为女色所动的事说了。

赵昭节这才欢喜了些，和他们说了些别的，最后留下两张请柬便告辞了。徐西坞和吴钰把她送出去，便一齐来了扶渊这里。

徐西坞进门就嚷嚷：“公子，我才看见那个丫头和史之明的人说话，她要是……”

“没事，我让她去的。”扶渊道，话一出口，他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抬头看了徐西坞一眼，“等下，你怎么知道他是史之明的人？”

吴钰听罢，只是淡淡看了徐西坞一眼，并无其他表示，徐西坞却是神色几变，最后也没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你爱说不说，我还不想听呢。”扶渊见他不说，便不追问，说起了别的，“京里来消息了？”

“是。”徐西坞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呈给他一份邸报，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