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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连忙对着谢明辉说:
“明辉哥,你千万别听夏棠瞎说,什么房子抚恤金,都是我们家自己的!”
“是吗?”
夏棠故意拉着长声:
“这些话,你敢跟厂里的人说吗?”
夏露露又缩了回去。
谢明辉听着两人的对话,脸色越来越凝重:
“夏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毕竟……他们养了你这么多年……”
“‘毕竟’后面的事,就不必说了。”
夏棠一双明澈的眼神对着他: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徐老师,你教书育人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不用我来教你吧?”
见到谢明辉被她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夏棠莞尔一笑:
“再说了,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立场,和我说这些话呢?”
说完这句,夏棠拉了一下秦越的袖子,和他一起转身要走。
走了几步,听到身后的谢明辉憋了半天,说了一句:
“你……你别觉得活成孤家寡人就舒服了,我看你怎么吃这个亏!”
呵呵。
吃亏。
她上辈子最大的亏,都是在谢明辉身上吃的。
离了他,就算吃亏,她也乐意。
*
夏大芳是在下班的时候,被夏大山守到的。
这两三年,她和这个弟弟关系走动的不近,除了过年过节走动走动,平日里面都难得见一次。
也因为如此,当看到夏大山时,夏大芳还挺诧异:
“大山,你来找我,有事吗?”
她是知青回城后,被分配到花卉公司的。
一开始是售货员,这几年又升了个办公室的小官,说话坐卧比平时稳重了许多,脖子上系着绿色的丝巾,脸上还涂着不薄不厚的粉,一看就和工人阶级有别。
夏大山穿着灰扑扑的药材厂工服,看着这样的夏大芳,忍不住脊梁骨就佝偻了起来。
随后心里头冒出一股无名的恼怒:
一家三姐弟,哪个都压他一头!
好不容易老二夫妻都死了让他过上了好日子,如今那个夏棠居然还闹着要分家!分家!
真是没良心!
夏大山心里头揣着火,但偏偏对夏大芳说话的时候还得忍着,只能忍气吞声的将手里头系好的一油纸包枣糕递出去:
“上次乐乐来家里,说这个好吃,你弟妹就让我给带了点儿。”
“不用了,上次乐乐去都是三年前了吧。现在他早就不爱吃了。”
夏大芳根本没给他弟弟面子,当场便给顶了回去。
夏大山忍气吞声的又拿了回来。
正想着怎么提夏棠那事的时候,夏大芳瞅了一眼手腕上的“凤凰”牌女士腕表,有些不耐烦:
“有什么就直说吧,我等会还有饭局。”
夏大山强忍着心里头的火,连忙将夏棠的事情说给夏大芳听,说到最后,不免添油加醋:
“姐,我们对夏棠不说捧上天,那也是跟其他几个孩子一模一样。平时吃什么、穿什么,没有短过她的。可你看看她,说分开就要分开,真是让人寒了心啊!”
夏大芳瞅着弟弟,眼神却很不屑:
“大山,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夏大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对着外人说这些也就算了,咱俩亲姐弟,你还这么说,好意思吗?老二家里头留下那么多钱,厂里给那么多钱,每个月还有抚恤金,这些个钱你用在夏棠身上多少,咱俩心里头都有数。”
夏大山手指头都快把枣糕的纸包给戳破了,但偏偏还得忍着气解释:
“姐,那你也不能这么说啊。你说我们家里头,三个孩子,加上夏棠就四个。四个孩子两个大人,就只有我一个人有工作,这里里外外的,哪里不用钱啊,不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