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法炼铁
害的。更嚣张更跋扈的也不是没有。
比如兵部尚书马文升,他的儿子马玠也是骄奢淫逸,横行乡里,还指使家人打死无辜平民。
朱佑樘的叔叔、徽王朱见沛亲自报到朝廷,要求严厉惩处。
朱见沛这人虽然爱钱,但作为亲王人还可以,没什么失德之处。
而马玠,就算他爹是兵部尚书,他也就是一个平民。一个平头老百姓需要亲王实名举报,可见他后台硬到什么程度。
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
柿子要拣软的捏,反正他俩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
今日的宫宴,除了张家兄弟,还另有一些勋贵。
自从土木堡之后,这大明剩下来的武将勋贵们算是不中用了。
多亏朱见深手腕厉害,才能够牢牢掌控权力不放。
可惜朱佑樘没有他老爹的本事,也难怪他爹不待见他。
虽然勋贵们没啥子用处了,吃喝玩乐、招摇是非却是一把好手。
其实明朝的皇帝虽然爱好众多,但大部分还是属于比较有情义的。
不像老刘家,简直是祖传的刻薄基因,小心眼、爱记仇、面狠心黑、冷血无情。
那些宗室勋贵,但凡没用、有一个算一个早给你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
但正是这种人,才是冰冷的政治机器。
赵鸣和张宛虽然从前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但也见过权力的样子。
既然今天要敲山震虎,索性把他们也带上。
告诉他们——再不收敛,下一个打的半死的就是你们了!
张鹤龄在宫里大喇喇坐下,左顾右盼说:“姐,太子呢?”
“他等会儿到。”
张宛已经让李广去接人,不过得等他下课才成。
她斜睨了这俩狗东西一眼:“在宫里,放规矩点。”
张父好歹是秀才,怎么生了这俩玩意儿。
张家兄弟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齐齐笑出声来。
要不是等会儿还有戏,张宛简直想一人甩一个巴掌。
——你俩别嚣张,等会儿有人收拾你们。
“有人弹劾你们在外放贷,这事有吗?”
“放贷怎么了。”
张鹤龄说这话时候的语气,简直和说“天气天气不错”一模一样。
“还怎么了……”张宛黑着脸,“朝廷三令五申,官员……”
自然,无论金融业如何发展,民间借贷都不可能消失。
谁都有缺钱的时候,有时候也是没法子。
只要不是太过分,民不举官不究、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可官员放贷,还是皇亲国戚,怎么、短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你就这么掉钱眼里了?
《大明律》——“凡私放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取利并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违者笞四十,以余利计赃,重者坐赃论罪,杖一百。”
“姐。”张延龄不耐烦地说,“不就那点子钱么,我们也不放在眼里的。”
张鹤龄居然说:“哪个不要命的,居然谁敢说咱们家的人,简直是活腻了!”
张延龄附和:“让陛下把他赶出京城,一辈子也不准回来。”
方才,张宛差点以为他们会说——“让皇帝把那家伙杀了……”
看来他们也知道皇帝是个好心的,不轻易打开杀戒。
“一定又是那群言官,御史?不对,那就是六科给事中?”
“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我们可是侯爵人家。”
张宛冷笑,人家虽然是七品,但皇帝都敢骂,还骂不了你们俩搞裙带关系上位的?
确实,张鹤龄和张延龄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那这些王公贵戚,十有八九都是这个德性,大概皇帝也不觉得如何吧。
可她难免要带入一下那些平头老百姓,只觉得这些家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