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壶茶能静坐着喝一天,反手捞起兔子,丢下一句:“我出去玩了”,矮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殿门口。
小姑娘头上绑着的发带随风轻晃,刚好和大殿挡风的门帘交映相融成一色。
“……”
谢无恙算是知道她这眼熟的发带是哪来的了。
难怪近日总觉得大殿有点漏风。
……
糜月给那肥兔子起了个名字,叫“月饼”。
随她姓“月”,胖得像个饼,贱名好养活。
月饼有些黏人,糜月还怕它趁自己不在,跑到她床铺上捣乱拉屎,于是白天出门闲逛的时候,糜月也不忘把它带着。
兔子抱在怀里沉甸甸的,糜月抱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胳膊酸,于是把它放在地上,让它跟着自己跑。
自从上次从侍从口中听到野菌子的消息后,糜月有事没事就会拉着那些在各院门口值守的侍从们聊天。
他们都是小道消息和八卦的来源,打好关系,总有用处。
四岁的小姑娘软萌可爱,会甜甜地叫哥哥姐姐,侍从们都很喜欢她,有时候还给她的兜里塞糖。
糜月刚和一个侍从聊了两句话,没想到一转身的功夫,原本蹲在她脚边的月饼却不见了。
“月饼?月饼?”
糜月弯腰扒拉着草丛,她在附近找了两三圈,找得额头和鼻尖都被晒出了汗,都没有找到月饼的身影,顿时有点不耐烦起来。
她心想,找不到就算了,回头跟谢无恙说,是它自己跑丢了。
就当糜月准备放弃寻找回去时,月饼从一个眼熟的狗洞里钻出来,三瓣兔嘴旁还挂着一缕没啃完的菜叶子。
糜月蹲下身子,朝那狗洞里看了一眼,心下了然。
这家伙竟然跑到人家院子里偷菜吃去了。
糜月把月饼抱起来,没好气地捏了捏它的耳朵,一边往回去的方向走,一边没好气地吐槽:“嘴巴这么馋,也不知道随了谁!”
……
司徒衫给弟子们上完早课,回到府中,前脚刚踏进院落,又不可置信地缩了回来。
这还是他那郁郁葱葱,犹如仙境的小菜园子吗?
简直是满目疮痍,满地都是被糟蹋的烂菜叶子,上面还残留着被啮齿动物啃食过的痕迹。
司徒杉平日里最爱惜他这些花草灵植,旁人碰都碰不得,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当即怒火中烧,手里攥着一把烂菜叶子,就找上了隔壁玄机子的府邸。
“邦邦邦——”
司徒杉怒气冲冲地在外面砸门,玄机子正在屋里炼丹,听见动静,连忙放下手里的蒲扇,一脸懵地快步过去开门。
门方一拉开,一把子破菜叶子就丢到了他脸上。
“玄机子,你能不能管好你那一窝畜生,你瞅瞅我那一院子的灵植,都被你霍霍成什么样子了!”司徒杉骂骂咧咧。
玄机子一向好脾气,皱眉道:“司徒长老,说话要讲真凭实据,谁没事去偷你的菜啊?”
司徒杉老脸气得涨红,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了玄机子的脸上:“你瞅瞅这菜上面全是兔子牙印,整个宗门只有你府中在养药兔,还说不是你家兔子啃的?!”
玄机子平日里喜爱炼制丹药,所以养了一窝兔子用来试药,两家洞府又离得近,司徒衫压根没怀疑过旁人,直接打上了门。
玄机子被无辜一通骂,伸手抹了一把脸,也来了火气:“那说不定是田鼠啃的,我那些药兔都老老实实地在笼子里关着,绝不可能去偷吃你园子里的菜!”
“再说昨日,悬海阁的那位到我这里来抱走了一只药兔,你怎么就能断定是我的药兔毁了你的园子?”
玄机子虽然愤怒,但仍在好声好气地讲道理,结果又换来司徒杉的一口唾沫。
“呸,你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内院里哪来的田鼠,还攀扯到悬海阁的身上,那兔子还会看人下菜碟不成?绕了半个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