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来

门外的顾小溪是真的在害怕，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妈妈会离开她的痛，她是那么的无助。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还是那个陪护阿姨拉着她坐在走廊的座位上，轻轻的将她揽入了怀里，想要给这个小女孩一点温暖。

等到顾大江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经过抢救性治疗，周敏已经停止抽搐，度过了危险。顾小溪在妈妈床边坐着，给已经醒来的妈妈喂水喝。医生离开前告知家属给病人多补充一些钙，同时他们也会根据病情调整治疗方案。

顾大江追着医生出来，想要详细了解妻子的情况。医生还是说最好趁身体还没有被病情彻底拖垮之前进行换肾手术，否则继续拖下去就算换肾，身体条件也会跟不上的。

这一夜，顾大江一个人在楼道的座位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蒙蒙亮，才起身回家给房间里的母女俩做早饭。

从周敏发病开始顾小溪就没有去打工了，而是经常发呆。顾大江觉着女儿是被吓到了，特别是上午隔壁病房里刚刚送走一位，这样的负面压抑情绪会让女儿透不过气来。

“小溪，你这两天都没有去咖啡店吧，今天就去吧，这里有我呢。再不去就要被扣钱了。”顾大江并不是在乎顾小溪的工资，而是不希望女儿不开心，他以前就观察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每次从咖啡店回来心情总能好一些，那个店长就像她的心灵导师。

顾小溪拗不过爸爸，也就离开医院了。

顾大江今天没有着急去挣钱，在周敏的病床前来来回回的溜达着。周敏早就看出来自己这个不善言辞的丈夫有话想说，却又不说，一定很为难。周敏看不下去了，叫了丈夫坐在身边，然后缓缓的先开了口。

“大江，我知道我的病，之前的情况我也吓了一跳，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事儿了。要不，我们出院回家住几天吧，总是待在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没病也要熏出病了。”说完看了看大江的反应，还算平静。

于是试探着继续说：“大江，我不想治疗了，我想多陪陪你们。我们利用孩子的假期出去玩玩儿吧，快乐活着最重要，不是吗？”周敏知道丈夫不会同意，所以看到顾大江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最后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果然，顾大江听到妻子的话，瞪着眼睛看着她。周敏和顾大江一起生活二十年，还是很了解他的，于是先是压住了要暴跳的丈夫，赶紧继续说：“你看，现在小溪高考结束了，成绩又这么好，我们要为孩子的未来多考虑考虑呀！”

顾大江看出了妻子已经肯定的要放弃治疗，他将自己这几天一直考虑的事情讲给周敏。

“阿敏，你先不要打退堂鼓好吗。我们是要为小溪未来考虑，我也要为你考虑。”

随后这个不善言辞的人，居然滔滔不绝的讲了很多很多。总的来说就是，顾小溪上大学有助学贷款，大学期间不需要支付学费，毕业后再还，让她先贷款。在这四年时间里，他努力挣钱，将周敏的病治好。等孩子毕业了需要还款，他们在一起干活还钱，这样可以缓解现在的用钱压力。至于顾小溪的生活费，从她开始打工，就没有跟家里要过一分钱了。

周敏听着丈夫的分析，是既温暖又心痛，这个人把她和孩子都考虑了进去，就是没有考虑他自己能不能吃得消。

顾大江想起了妻子刚刚说想要回家的事情，于是接着说：“你想回家住的事情，等这几天指标降下来了，我就带你回家住，你要听话，不能再说放弃治疗的话。否则，……”

后面的话顾大江没有说出口，只是他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说出的话能听得出哽咽的声音，“还有，我们跟医生说，排队等待肾源吧。到时候的手术费你也不用着急，我还在攒钱，再不行，就把小房子卖了，我们租房子住也是可以的，只要我们一家人能一直在一起就行。”

周敏看着丈夫眼里的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