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苦涩摩卡与重逢』上篇

仅是咖啡的醇香，还混合着某种怀念的味道，像是教室里的粉笔灰，像是琴房里的木质香，像是夏日午后的蝉鸣。

&34;在喝下它之前，&34;明月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34;请记住，无论看到什么，时间只有五分钟。&34;

林清秋深吸一口气，将咖啡送到唇边。

第一口的苦涩几乎让他落泪。

那是记忆的苦涩。

咖啡入喉的瞬间，整个世界开始旋转。林清秋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漩涡，周围的一切都化作流动的光影。当眼前重新清晰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年前的音乐教室里。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落在钢琴上，夏星河正坐在琴凳上，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下午，林清秋记得很清楚，因为第二天清晨，夏星河就永远离开了。

&34;这次弹得怎么样？&34;夏星河转过头，对着教室后方露出灿烂的笑容。

林清秋这才注意到，一年前的自己正靠在后排的课桌上。现在的他就像个隐形人，站在教室中央，看着这一幕重新上演。

&34;很好，&34;过去的自己说，&34;但是快考试了，你还是专心复习吧。&34;

&34;成绩的事不用担心，&34;夏星河从琴凳上站起来，走到窗边，&34;我啊，决定要认真学音乐了。&34;

阳光为他单薄的侧影镀上一层金边，林清秋记得，当时的自己并没有看到这个画面，因为正低头收拾书包。但现在，他看得一清二楚。

&34;别开玩笑了，&34;过去的自己说，&34;你爸妈不会同意的。&34;

&34;所以我打算明天就走，&34;夏星河转过身，脸上是林清秋从未见过的认真，&34;去另一个城市，从零开始。&34;

&34;你疯了吗？马上就要高考了！&34;

&34;比起考上一个不喜欢的专业，过一种不想要的人生，我更害怕的是将来会后悔。&34;夏星河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34;这里面是我的演出机会，我想去试试。&34;

现在的林清秋站在原地，看着过去的自己夺过信封，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34;不负责任&34;、&34;太冲动&34;之类的话。他多么希望自己当时能多听一听夏星河的想法，而不是急着去否定他。

&34;对不起，&34;夏星河最后说，&34;也许我真的太任性了。&34;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林清秋当时没有察觉到的失落。

夏星河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在门口停顿了一下：&34;清秋，如果这次我错了，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教训。但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我是对的，你会后悔今天没有支持我吗？&34;

过去的林清秋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整理书包。

现在的林清秋却想冲上去抱住夏星河，告诉他：&34;去吧，追逐你的梦想，我会一直支持你。&34;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星河的背影消失在夕阳里。那个晚上，夏星河独自一人去赴了演出的约，却在回程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当林清秋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已经回到了咖啡馆的吧台前。杯中的咖啡已经见底，只剩下一点苦涩的痕迹。

&34;时间到了，&34;明月空轻声说，&34;看到了想看的吗？&34;

林清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他终于明白，夏星河最后的目光里，藏着多少期待与失望。如果当时的自己能多一些理解和支持，是否结局会有所不同？

&34;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34;星星跳上吧台，&34;但是，今晚的月光还没有散去，也许你还有机会说出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34;

林清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