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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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热气滚滚的圆桌。

封寻把菜单推过去，“想吃什么，随便点。”

天冬一听这话，眼睛刷地亮起，那亮度，比汽车探照灯还离谱。

“我不客气了哦。”她搓搓小手，一口气点了四十来个菜。

文菱：……

对面的封寻一点也不介意，全程面带微笑。

文菱：……

昨天封寻找上门来，天冬也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硬是把她糊弄得脑子都乱了。

察觉到文菱的表情，又见她不怎么动筷子，封寻这才解释道“我那天说的话是真的，我不需要你很快答应我，当然也不要急着拒绝我。我们可以慢慢了解，从最平常的朋友做起，直到你觉得连做朋友都没必要。”

天冬一嘴麻辣油，应和道：“姐姐，封哥哥说得对。”

文菱在她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吃你的饭。”

天冬：……一脸委屈，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呢？

——

“紧急插播一条消息，今日凌晨4点25分10秒著名企业家龙氏财团董事长龙丰礼先生去世。”

回到家后，文菱打开电视本想看会儿搞笑动物世界，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件噩耗。

龙芷爸爸去世了。

两人齐刷刷看向龙芷的房间。

天冬的目光变得疼痛而奇异。

“她知道吗？”文菱压低声音问。她近来对小霸王颇有好感。

天冬点头。

“那你今晚好好安慰她，然后明早陪她回去。”

“不用了，她不会回去的。”

文菱一惊，哪有父母死了不回去奔丧的。

“我和小飞龙在国外时他爸爸就死了，被气死的。”

“那时我跟她一起回去，她当晚就辞退了我，让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滚。”

“我回到家，养母特别生气，骂我没眼力见儿，丢了饭碗，还连累她。一通怒骂之后，就连人带物扔了出来。”

天冬一刻也忘不了自己被推搡着扔出门外的样子，头发凌乱，跌坐在地，活像一条狗。

她扔我就像扔一包隔夜垃圾——一刻都等不得。

“后来我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因为暖气时不时坏，我开始咳嗽。”

“刚开始我没在意，但半个月后我开始咳得越来越难受。声音也越来越大。隔壁的邻居投诉我，说我半夜在墙壁钻孔，打扰她睡觉。”

“我就去看医生，一个不行换另一个，吃药，输液，搞了两周，却是一点也不见好。”

“那是我最难受的一段时间，每天都很颓废。咳啊咳，仿佛肺都要活活咳出来。排队、缴费、输液全是我一个人做，没有一个人在身旁安慰我，陪伴我。本来只是很小的事情，但我那时就是……也就是那一刻我才清楚，原来这世界根本没人在乎我。”

“本来我都想死了，停了药，脸不洗，连外卖都懒得点，但有一天我在朋友圈看见小飞龙和新认识的朋友吃海鲜，玩得不亦乐乎，她们围坐在一起，脸上笑得好开心啊……”

“我就好气好气，凭什么我过得苦哈哈，她却能享福。我就去找小飞龙，话没说几句，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争执中害得我又开始咳，我心一横，就直接往她脸上、她身上、她衣服上咳。”

“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我的咳嗽会传染，我简直恨不得多咳几声，马上传给她。”

文菱别过脸去，忍住笑。

“之后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家庭医生每天给我量体温开药。小飞龙一直照顾我。”

“本来病好得七七八八了，小飞龙他爸爸又作怪，逼着小飞龙参加一个上流家族宴会，其实就是找联姻对象。”

“小飞龙怎么会去？结果她老爸就派两个保镖把我抓了，说是送去变性整容。”

“啊？”文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