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医院诡影
我叫陈熙,是个初出茅庐的急诊科护士,本怀揣救死扶伤的热忱踏入这行,却没料到,一场超乎想象的恐怖遭遇,会将我所有的勇气碾碎,徒留满心的恐惧与后怕。
那是个暴雨夜,狂风拍打着窗户,水幕模糊了玻璃,仿若医院被隔绝成一座阴森孤岛。市里流感凶猛来袭,医院超负荷运转,各科室乱成一锅粥,我所在的急诊科更是沦为“人间炼狱”,担架车来回穿梭,病患的惨叫、家属的哭号不绝于耳,刺鼻的药水味都被血腥气掩盖。就在我累得双腿打颤、眼冒金星时,护士长揪着我,脸色阴沉得可怕:“小陈,13 楼新开了隔离病房,全是重症感染、病因不明的棘手病人,别人都顶不住了,你去!”我下意识想拒绝,可她眼神不容置疑,只能咽下满心不情愿,拖着沉重步子迈向电梯。
电梯缓缓爬升,轿厢里灯光忽明忽暗,发出“滋滋”怪声,似有电流乱窜。“叮”的一声,13 楼到了,门缓缓打开,一股浓烈到近乎实质的消毒水味裹挟着刺骨寒意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昏黄灯光毫无规律地闪烁着,仿若濒死之人的喘息,随时会彻底熄灭。走廊空荡荡的,几盏应急灯散发微弱红光,照得墙上污渍仿若鲜活起来,或似扭曲鬼脸,或像挣扎的人形,隐隐散发着怨念气息。病房门紧闭,门上小窗幽光闪烁,传出阵阵怪异声响,有气若游丝的低泣、粗重压抑的喘息,还有仿若指甲抠门的尖锐刮擦声,交织成一曲阴森乐章。
我硬着头皮走向护士站,桌上病历杂乱堆积。还没来得及伸手,身后冷不丁传来“嘎吱”一声,仿若锈蚀轮椅自行滚动,碾过死寂地面。我猛地回头,却只有空荡走廊,轮椅残影一闪而过,带起一阵阴寒小风,吹得我脖颈发凉。我安慰自己是连日劳累产生幻觉,强压恐惧继续翻看病历。
须臾,病房呼叫铃骤然响起,急促尖锐,仿若恶鬼索命。我抓起听诊器,冲向病房,心跳如雷。推开门,屋内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似有无数尸体堆积腐烂。病床上那病人瘦骨嶙峋,皮肤蜡黄泛青,深陷的双眼毫无生气,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见我进来,他嘴角诡异上扬,绽出一个扭曲幅度极大的笑容,喉咙里挤出“咯咯”怪声:“救我……救我……放我走吧……不然,都得死!”我头皮发麻,伸手去探他额头,指尖刚触碰到,病人竟“嗖”地坐起,双手如钢钳般死死箍住我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甲深陷皮肉,眼神瞬间凶狠如恶狼,嘴里念叨:“陪葬!你们都得陪葬!这医院就是地狱,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我惊恐尖叫,拼尽全力挣脱,踉跄逃出病房,手腕青紫淤血,疼得钻心。回到护士站,冷汗如雨下,颤抖着手抓起对讲机求救,可对讲机只剩“滋滋”电流声,似被邪祟切断外界联系。恰在此时,灯光“啪”地熄灭,黑暗瞬间将 13 楼吞噬,唯余窗外惨白月光,艰难透进丝丝光亮。
黑暗里,拖沓沉重的脚步声缓缓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尖。我慌乱翻找手电筒,手指被抽屉边角划破,鲜血滴落在地,顾不上疼痛,终于握住手电筒。按下开关刹那,惨白光照亮眼前恐怖一幕——一群身着病号服的“东西”站在跟前,脸色青紫如中毒尸体,嘴唇乌黑发肿,身形扭曲变形,散发浓烈腐臭,仿若刚从墓里爬出。为首的咧着嘴,黑洞洞的口腔里没有舌头,声音沙哑破碎:“护士,查房啦……”说罢,干枯如柴、布满青筋的手齐刷刷伸向我。
我崩溃尖叫,转身狂奔,手电筒光晕乱晃。身后“东西”穷追不舍,冷风裹挟着恶臭灌进脖颈,好似阴魂在舔舐。慌不择路下,我闯进杂物间,躲在纸箱后,捂住嘴,大气不敢出。杂物间霉味刺鼻,老鼠在暗处乱窜、吱吱尖叫,似也被这恐怖惊扰。
没过多久,门缓缓打开,一道阴影投进来。我惊恐瞪大眼,死死盯着门口,只见那些“病号”鱼贯而入,双手在身前摸索,动作僵硬却精准,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