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倒是般配

日月逾迈，若弗云来。春闱之期，一场盛大而庄重的仪式，如约而至。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被赶考的书生和送行的人群填满，热闹非凡。

江南与崇时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周围是一片喧嚣嘈杂，但他们的眼中却只有彼此。崇时身姿挺拔，一袭白衣在风中轻轻飘动，面色平常，仿佛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江南却紧张，眼眸里满是关切“表哥，你在里面要照顾好自己，不用记挂我和母亲，我们一切都好。” 江南轻声说道，同时递上一个精心准备水袋，“天还有些凉，春日夜里灌些热水，可以暖暖身子。”

崇时接过水袋，紧紧握在手中，眼神中满是感动：“南南，你放心，我自会全力以赴。你在家中也要多多保重。”

两人相互凝视，千言万语尽在这深情的目光之中，周围的人群似乎都成了他们的背景板。

而此时，在贡院之中，考官楼北正在门口忙碌地筹备着科考事宜。

不经意间抬眼，他看到了人群中的江南。记忆瞬间被拉回到那日，江南出口反击时尚有些少女独有的刁蛮，今日却是温柔可人的模样。

楼北心想不出意外那位白衣公子应当是她的心上人。

去吃崇时酒那天，太过仓促，没有细聊。她却也把席面事事安排妥当。

目光不自觉地在他们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江南着一袭水蓝色的衣裙，温润灵动。水蓝色的色泽均匀地铺展在裙身之上，领口处或绣着几缕精巧的云纹，为这素雅的衣裙增添了几分精致的韵味。

她走动之时，那水蓝色的衣裙与她的身姿完美贴合，将她的窈窕之态展露无遗，仿佛她便是从那江南水乡的画卷中翩然而出的仙子，携着一身的温婉与柔情，令人见之忘俗。

旁边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未染纤尘，清冷卓绝。领口与袖口处，或有精致的银色丝线绣成的暗纹，让男子更添书生气。

倒是般配的很，楼北想。

随后才回过神来，继续手头的考务工作。

春闱通常持续九天。春闱分三场考试，每场考试为三天。

九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今天便是表哥回家的日子了，江南拿着针线，眼中却望向窗外，不知在贡院表哥怎样，吃的可好？睡得如何？考题是否合适？

江南失笑，她怎得操起老母亲的心了。表哥向来有主见，自己不过是杞人忧天。

春闱终于过去，各地的学子们或是带着满心的欢喜，或是怀揣着些许的失落，纷纷踏上了归家的路途。表哥崇时和这众多归家的人一般，回到了家中。

一见到崇时归来，江南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询问情况。

崇时呢，只是微微一笑，带着一贯的谦逊态度回答着江南的问题。

他没有过多地炫耀自己的表现，也没有唉声叹气地诉说可能遇到的困难，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着一些考试中的寻常事，让江南心里既好奇又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时，江母走了过来，她看着女儿那急切的模样，笑着嗔怪道：“囡囡呀，你这小妮子，也让你崇时好好休息会儿嘛，别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啦，克制着点哈。” 江母的话里虽有责备之意，但那眼神里分明透着对女儿的疼爱和对崇时的关怀。

江南一听母亲这话，顿时脸上泛起了红晕，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点过于急切了，在表哥面前这样没个分寸，不禁有些害羞起来。

她偷偷地看了崇时一眼，却发现崇时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一下，江南的脸更红了，赶忙低下头，心里却像是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呢。

其实她知道，崇时向来是胸有成竹也不会宣之于口的性子，也不知表哥会不会在心里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