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孔子见南子

回到卫国一段时间后（公元前 496 年），我们住在卫国大夫蘧伯玉的家中。这宅院清幽宁静，庭院里绿树成荫，花草繁茂，倒也能让我这在乱世中奔波的心寻得几分安宁。

一日，卫灵公的夫人南子派人来邀请我相见。当时我正在屋中与弟子们讲学，那使者恭敬地向我传话：“各国的君子，凡是愿与我们国君结为兄弟之交的，必定会来见我们南子夫人，南子夫人也愿意见您。”

我听了，眉头不禁皱起，心中满是纠结。子路在一旁，一听这话，立马瞪大了眼睛，急切说道：“夫子，那南子名声不好，行为也颇受争议，您何必去见她？这定会招来旁人的闲话！”

我望着子路那急切又担忧的神情，缓缓说道：“子路啊，为师又何尝不知此中难处。但如今我们在卫国，欲推行仁政，就不得不考虑周全。这南子在卫国颇有影响力，或许此次相见能为我们的主张寻得一丝契机。” 子路听了，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嘴里嘟囔着：“反正弟子觉得不妥。”

我内心纠结万分，在庭院中来回踱步。抬头望着天空，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思量：“为了仁道之传播，我当权衡利弊啊。”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还是决定去见南子。

去见南子的那天，天空有些阴沉，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我特意整理了一番衣冠，尽量让自己显得庄重整洁。我步伐坚定却又带着几分沉重，心中既有对未知会面的担忧，又怀着那一丝为了理想而不得不为之的决心。

南子的居处奢华而典雅，入门处是两尊雕刻精美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环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走进院子，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林立，池塘中锦鲤嬉戏。

当我被引入内室，只见南子夫人坐在葛布做的帷帐中等待。那帷帐轻薄如纱，透过帷帐，隐约可见南子的身影。她身着一袭华丽的深紫色长袍，袍上绣着繁复的金色花纹，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美玉的丝带。她的头发高高盘起，插着数支金簪和珠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的面容白皙，眉如远黛，眼似秋水，朱唇不点而红。脸上施着淡淡的脂粉，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我进门后，恭恭敬敬地整了整衣冠，神色庄重，面朝北叩头行礼。南子夫人则在帷帐中微微欠身拜了两拜，她身上披戴的环佩玉器首饰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又细碎的叮当声响。

在这短暂的会面中，南子轻声说道：“妾久闻夫子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妾身之幸。”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黄莺出谷。说话间，她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审视。

我微微低头，恭敬应道：“夫人过誉，孔丘惶恐。”

南子又道：“夫子之主张，妾身亦有所耳闻，不知夫子对卫国局势有何见解？” 她微微侧头，一只手轻托着下巴，眼神专注地看着我。

我略作思考，郑重答道：“卫国当以仁德治国，重视礼教，方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昌盛。” 说这话时，我目光坚定，直视着帷帐中南子的身影。

南子轻轻一笑，朱唇轻启：“夫子所言甚是，但愿夫君能听进夫子之良言。” 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会面结束后，我心情沉重地回到蘧伯玉的住处。子路早就在门口焦急地等候，一见我回来，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子路一脸不满，大声说道：“夫子，您为何要去见那南子？这让弟子实在想不通！” 我无奈地摇摇头，面色凝重地说道：“子路啊，假如我做了不正当的事，就让上天厌弃我吧！我原本是不想见她的，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啊。” 子路听了，眉头依旧紧锁，满脸写着不赞同。

我见子路如此执拗，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色，耐心解释道：“吾乡为弗见，见之礼答焉 。我之所为，皆为仁道之故，望你能明白为师的苦心。” 子路听了，虽仍有些许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