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奸佞谋私,暗潮汹涌
势必陷入内乱深渊,多年基业毁于一旦。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只能顺着这险径继续走,先扶胡亥登基,稳住局面,再徐徐图之,但愿能在这暗流涌动中寻得一丝生机,保得自身周全,延续大秦辉煌,也不负我半生心血啊。” 这般思忖着,他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忧虑与无奈。
赵高直起腰来,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几步凑到李斯身旁,伸出干瘦如柴的手臂,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压低声音道:
“丞相英明,依咱家之见,这事儿啊,还得从陛下这儿入手。虽说陛下已去,可旨意的威慑力还在。咱就编些瞎话,说蒙恬在边境与匈奴暗通款曲,意图谋反,再伪造一份陛下的‘遗诏’,以雷霆之势,传旨调回蒙恬,另换他人统军。为防他生疑,还得寻个由头,像是什么克扣军饷、纵兵扰民之类的,先将他拿下问罪,关进大牢,到时候,任他有三头六臂,还不是咱们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拿捏。” 他越说越兴奋,声音不自觉拔高,唾沫星子横飞,脸上因激动泛起一抹病态的潮红。
李斯眉头皱得更紧,侧头厌恶地瞥了赵高一眼,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那飞溅的唾沫,沉声道:“
赵公公,慎言!此事关乎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那诏书得伪造得精妙绝伦,莫要让人瞧出破绽,使者也得选咱家的心腹之人,嘴严、机灵,能按咱们的意思把事儿办妥,还得懂得随机应变,以防蒙恬那老狐狸发难。”
他抬头望向密室穹顶,目光深邃,似穿透这厚重石壁,望向遥远的上郡,在谋划着每一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那眼神犹如经验老到的猎手,锁定猎物前先规划好每一步捕杀路径。
赵高忙不迭点头,脸上堆满笑意,应道:“丞相所言极是,咱家这就去安排,寻个最得力的手下去跑这趟差事儿,保管把那蒙恬哄得团团转,乖乖就范。”
说罢,他转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什么,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脸上笑意褪去,换上一副阴狠模样,咬牙切齿道:
“还有啊,丞相,朝堂上那些个碍眼的家伙,整日里跟咱们作对,如今可不能再留着,得寻个机会,给他们安上罪名,撤职的撤职,流放的流放,最好是能斩草除根,让朝堂之上,皆为咱们的耳目喉舌,如此,方能高枕无忧呐。”
李斯双手抱胸,思忖片刻,缓缓点头:“此事可行,但动作不宜过大,需分批处置,温水煮青蛙,慢慢拔除这些眼中钉,以免引起朝堂震动,让新君起疑就不妙了。”
提及新君,李斯神色一凛,目光灼灼盯着赵高,“如今陛下殡天,当务之急是扶胡亥公子登基,一切事宜需围绕此展开,务必确保登基大典顺遂,新君顺遂掌控朝局,如此,你我方可长保富贵权势。”
赵高阴阴一笑,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恶狠狠地说:“哼,胡亥公子那儿有咱家盯着,保管哄得他开开心心,对咱这些小动作视而不见。这登基大典,咱家会安排得妥妥当当,尽显皇家威严,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等公子一上位,还不都得听咱们的。至于陛下的安葬之事,也得大操大办,风光体面,既能彰显咱对先帝的孝心,也能稳住朝堂人心,让那些个大臣们挑不出刺儿来。”
二人商议已定,赵高匆匆离去,那身影隐没在密室外的黑暗长廊之中,恰似一条滑溜的泥鳅,转瞬即逝。而李斯则独自留在密室,重新坐回椅上,望着摇曳的烛火,神色复杂,既有事成后的自得,又暗藏一丝隐忧,毕竟这权谋之路,一步走错,便是满盘皆输,可开弓已无回头箭,他只能咬着老狐狸继续博弈,妄图将大秦的军政大权牢牢攥在手头,沦为他们谋取私利、肆意妄为的工具。
很快,一名赵高的亲信便乔装打扮,身着粗布麻衣,扮作寻常信使模样,怀揣着伪造的先帝 “遗诏”,骑上一匹快马,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向着上郡疾驰而去。而在咸阳这边,赵高与李斯又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