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月如花汝栖归

“若不是当年宇文氏被杀满门，又怎会轮到你们赵家作威作福。”

沉沦的声音，又再一次响彻在其中。

就连赵思柔都不曾想到，她竟然如此护着张梓熙，将她的身子牢牢地护在身侧。如此大义炳然的模样，还真是少见。

念奴又怎会看不出她此时眸光的恨意，巴不得想要将自己活剥了不可。

若说伪面心善的人，是她自己。

如她所言，身边所护着的就是她口中吃里爬外之人。能让一人一直臣服于自己，可不是表面装得可有可亲的模样，背地里还不知如何‘鞭打’。

从她道出那番话起，明知如今有多双眼睛看着，纵使如此，心中放不下的便是当年之事。如若她不提及，她自己便不会开口。

这一切，自当是她自己挖的坑，自己往下跳罢了，怪不得别人。

轻蔑相视一笑之:“你爹，不也是吃里爬外之人，又有何嘴脸说与他人。”

“你……”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念奴竟然一掌打落在赵思柔的脸颊。

而这一掌，却是响得如此清脆。

猝不及防的她，这一掌她从未想过竟然会被一个下贱之人责打。

这一掌，着实是灼热，狠厉的决绝，果然丝毫不手下留情。

“上次，你已经打了我一掌，是我不与当年撕破脸。此时你又甩我这一掌，我又怎会再次被你折辱一番。这一掌，当算是我还你。我们各自两不相欠。”

七年前的这比旧账，又怎会轻易是放任他们。

如今这一掌两清之后，那便是日后之事。

张梓熙见况，还是第一次见得赵思柔如此狼狈的样子。

不过，她下手果然狠厉。而她散落而下的发缕，如今看得更是可怜万分。

若非当年突变，跟随宇文氏的人，又怎会倒戈。只不过，想要苟且偷生罢了。

可偏偏，张梓熙跟随在她身旁兴许已有多年。而对她的家世倒是全然不知。若是借此机会，能从她的口中道出一二，兴许七年所发生的一切事都会随着一滴一滴浮出水面。

今日此举，若非不是她前来阻拦一二，又怎会从赵思柔的口中得知，

她爹曾经的上属无疑便是自己的父亲。

就算问得此事，若是她所怀疑，怕是……

毕竟，她一直在赵思柔的身边巴结许久，难免不得人心。

此事，她能为了心中不满一事而有所背叛，日后难不保会反刺于自己一刀。如此之人，自然是信不过。唯有，利用。

“你不过只是一个低贱之辈，你又什么资格打我。”

如今的她，从未如此时这般狼狈不堪。被她打落而下的秀发，倒是随着风极为凌乱不堪。

这等耻辱，日后定会讨回。

心中的恨意，则是越发的怒触心头之中。

资格？

听闻这二字，念奴更为不屑地轻蔑哼笑。

怕是她这一番言词，都成了不可言谈的笑话罢了。

只因，此时的她还不知何为笑话。若是告知于她，想必这愤懑之怒更为一发不可收拾。

“打都打了，还有什么不可打之处。”

瞥了一眼身旁的张梓熙，厌弃地将之放开。

“你要打我，我就不能还手，任凭你宰割不成。这，何来的道理。”

听得她如此说谈，蠕动的唇正要开口言道之时，却是反被她所截了去。

心中的愤恨之意，则是无处可宣泄。

“从入宫的第一日起，韦嬷嬷曾说过，各自都平等之人，没有下贱之分。任何人，亦无从听的一人差遣。而你，没有资格再此处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模样。”

这些话，念奴不仅是对赵思柔，而是对在场的任何一人。

她们的心中何曾不是有着怨气，又为何低人一等。倘若不是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想必她自己亦会如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