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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出了酒店,我一头就撞到了板砖的怀里。
「你怎么脸这么红?」他惊讶的问「是不是生病了?」手往我额头上碰。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动作僵了。
没办法,我只能怪我前世的取向太正了,一时半会正掰不回来。
「没事,我就是有点烦!」我随意回了一句,然后赶紧将节奏抢到自己手里「你找我干嘛?」
「哦,我们回家啊!」他说。
「回,回家?你家还是我家?」我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
他该不是想趁热打铁,先把我办了吧?
握不住的沙,在随手扬了之前,通常都会再搓两把。
毕竟,我之前那些下意识的动作,其实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是个渣男
都知道,再不动手我可能就要跑了。
板砖疑惑道「你到底怎么了,我总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尚冰啊,冰冰啊,总之什么都好,我现在真的只想好好学习,考上北大。我跟你回家可以,但你得保证不能有歪心思」我说。
「我能有什么歪心思?」板砖反问我。
一对贼眼,不安分的盯着我「我看,是你思想有些歪了吧?」
我一愣,也不去辩解,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既然有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那就不用纠结,毕竟,我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家在哪呢?
跟着板砖回了家。
一路上,我旁敲侧击了解了我的背景。
徐瑶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早在去年年中的时候,
就跟板砖的哥哥韩准订了婚。
哦,韩准也不是板砖的亲哥哥,是他大伯家的儿子。
今天吃饭的,坐在我爸对面那一对卑微的中年夫妻,全程没啥话就是韩准的父母。
追本溯源,这事就得往回说了。
我妈是90年代,村里第一位女大学生。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都是国家的栋梁。
我爸就差点了,是乡镇里的赤脚中医,小学毕业,没啥文化,凭着家里祖辈传下来的方子,治病救人。
倒霉,碰上医药改革,没有行医资格证就没法给人治病。
无奈只能关了土诊所,跟着我妈去了深圳电子厂里上班。
也是在那时,我妈认识了当时身为车间主任并且同乡的韩先明。
是韩
尚冰的二叔,他的父亲,韩先达排老三。
我妈大学毕业,又是农村来的,聪明、灵活、肯吃苦,跟工友们相处十分融洽。
进场不到半年,就升为了组长。
后来因为学历太过扎眼,老总将她调到了销售组。
当年年底,便拿到了15w的奖金。
92还是93年,那时候国内年均家庭收入,好像不足3w。
在我们村里,万元户还是有钱人。
她半年的工资比别人十年的都高。
我妈也因此积攒了不少渠道,韩先明有技术又懂管理。
于是两人一合计,干脆拿了厂商的一个供货牌子,回家合伙搞了个分厂。
仅仅两年,便风生水起。
韩家经此,正式发家。
可惜,一次
运货的途中,韩先明驾驶的货车侧翻了。
由于抢救不及时,当晚便死在了医院。
连个遗嘱都没来得及交待。
韩先明结婚了,但没孩子。
几方家庭,为了财产挣的是头破血流。
尤其是韩先贤,即韩先明的哥哥,板砖的大伯,是出了名的窝里横。
灵堂还没撤,他就要争着当厂长,仗着是大哥,不管不顾,嚷着,厂长不给也行,但必弟弟的财产必须由他来打理。
几乎是当着弟媳的面,将弟弟家强行搬空,连张床都没给人留。
谁劝,他就嚷「她又没给韩家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