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王爷在写字
晏时隐颓败了!只能尽量去听她在做什么。
但屋里很是安静,只能听到细微的翻书声。
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从屋外走动,声音很是轻微,他猜测是女子。
果然,人进来之后施礼。
“王妃。”
叶银禾扭头看去。
琴音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看她拿着书在看,就说:“姑娘那书架子在箱笼里呢,奴婢该死,忘记拿出来了。”
“这算什么该死?这种话没外人不必挂在嘴边。”叶银禾并不在意。
琴音笑着说:“姑娘对我们好。”
琴音和棋语从小跟着姑娘一起长大,姑娘是主子,自个儿过得也是不舒坦,却也从未亏待过她们半分。
每年到了换季,添置衣裳她们也有份,吃的喝的住的也从来不差。
这样的主子是别人求不来的。
琴音去库房翻箱子,把书架搬来了。
“放这儿吧!”叶银禾说道,又让她去准备软垫铺在矮榻上,垫了软凉席。
“姑娘,今儿送来的新菊,摆这儿好看。”
棋语捧着一个小花盆进来,摆在窗边。
隔着一半的屏风,里面是拔步床,晏时隐一直听着她们说话,生出一种很是怪异的感觉来。
如听口技表演,很是有趣。
“姑娘,许久没听您抚琴了。”棋语打着茶沫说道。
她还会弹琴?晏时隐想。
叶银禾一手撑着下巴看书,闻言说道:“去取流月来吧,摆在……这儿。”
晏时隐的卧房很是宽敞,拔步床左右两侧都很宽,摆了矮榻,矮窗外是小花园,垂挂的琉璃纱在日光中绚丽好看。
这样的地方最适合闲暇时看书抚琴趣乐了。
琴音很快把流月搬来了,将琴架摆好,笑着做请。
叶银禾笑着坐过去,将阔袖抚了抚之后,指尖轻轻一勾琴弦。
只听一声弦音骤起,接着便是如流水一般的潺潺音色。
晏时隐看不见,只能靠听觉,不由得讶异她的琴技是如此的好!
可还未等他感叹,潺潺如流水般轻缓的音乐骤然激颤起来,就像是一个人落入了水中,她不断的挣扎求生,但却没有任何的用处,她被水吞没了,逐渐沉下深渊。
激颤的音色逐渐低沉,透着浓浓的悲呛和不甘。
可突然,琴音再次变了。
这一次,音色如金戈铁马踏来,带着满腔的仇恨不甘,挥刀直往。
晏时隐是战场上杀伐多年的人,他明白这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也从琴音中听出叶银禾的满腔仇恨。
一曲作罢,屋中是女子嘤嘤啜泣声。
哭的不是叶银禾,是两个婢子。
琴音和棋语泪流满面,久久无法从中脱离出来。
“姑娘,您作的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从未听过?”棋语哭问。
叶银禾端起茶盏抿一口,扭头看向窗台,有鸟儿落在枝杈上蹦跳玩乐。
她轻轻的说:“近些日子作的。”
也是在心中作的,有感而发,由心而出。
“王妃?”
屏风后,连珠走了进来,施礼说:“娘娘唤您过去。”
叶银禾放下茶盏,起身说道:“好。”
脚步声渐渐远去。
晏时隐手指微动,从叶银禾的音曲中回过神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作出这般曲子来?
“呀,王爷落泪了?”
边上,纸樘惊诧不已。
王爷这一年都躺着,他们日夜伺候着,却从未见过王爷眼角落过一滴泪。
笔战亦是惊愕,他们在门外守着,也是听到了王妃弹奏音乐的。
说实话,两人情绪亦被琴音所感染而跌宕起伏,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王爷竟然也有反应。
难道说……
笔战无比忐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