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苦与传承
紧组织人浇水,由于家里没有拖拉机,就得借别人家的。浇水是最有趣的事情了,因为可以玩水了,有时还能在水里捉青蛙。打药就不是我能完成的了。因为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都是大人操作的。他们一般都是选择上午打药,因为中午打药太热,容易药物中毒。
最让人后怕的就是除草了。除草一般分三个阶段:幼苗期,花期和结果期。幼苗期除草还能接受,没有叶子阻挡,都能及时发现小草。那时才知道什么是野菜了,荠荠菜,玉米菜,马齿苋等野菜也在这时成了我们必备口粮了。那味道确实不错。我们除草的时候,总是会发现一些草总是长得很快。今天眼看草都除净了。隔两天去地里一看又有一大片。这真是很烦人。因为除草当时都是人工的,每个人负责几排庄稼,我们四五个人基本上一块地两趟就好了。不过,让人难受的是,除草你弯着腰是不行的,你必须得蹲下来进行,一蹲就是十几分钟,腿都麻了。这时你只好站起来活动一下,然后接着蹲下去拔草。当时家里都有养的猪和羊,所以拔下来草都被收集起来,弄回家喂它们了。这也算是循环利用了吧。每次拔草就像跑了一场马拉松一样,完全是靠耐力才坚持下来的。尤其是当花期和结果期,那时除草,虽然草是长高了,但是庄稼也长高了。在玉米地里,拔个草像捉迷藏一样,还得防着玉米叶割伤的风险。所以,每次在玉米地里除草都要全副武装。在烟叶地里则是要防烟油,也得全副武装。不然,除完草你就会变成非洲人了。在豆地里不用担心这些,但是得防着那吓人的大青虫。一不小心,它就会爬到你身上,吓你一跳。因为它的长相太吓人了,看着都让人膈应的慌。也许就是因为当时的庄稼都是人工的多一点儿,才换来了我那时食品安全吧。那时很少人得癌症的,也没有什么三高之类的。这大概归因于此吧。
有付出就有收获。再到秋收的季节,看着田野里成熟的玉米,饱满的大豆,和长势良好的烟叶和红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我当然也是参与秋收的小能手了。割豆,掰玉米,砍玉米杆,挖红薯,掰烟叶,尤其是上烟,即把烟叶用细尼龙绳绑好一串,呈人字形,挂在两米多长的竹杆上,放在一边等着入炕烤制。这参与其中的乐趣,现在想想都很牛。我大伯是负责烧炕的,他的经验十分丰富。每次烤出来烟叶都很漂亮,也能卖个好价钱。那时每家几乎都会有自己的土炕。土炕也是这家大部分的固定资产。所以,每次烟叶出炕都牵动着一家人的心。每当炕出来好烟时,全家都会庆祝一下,改善一下伙食。
烟炕好了,下一步就得开始分拣了。我爸会根据收购的等级,把烟叶逐一分级。分好的烟叶会扎成一把的一样,一把一把摞在一起,边摞边用木板压瓷实,摞成长宽高一米多的正方形后,用长方形的大塑料布包好就算完工了。我记得有一次忙一晚上才打好一个。第二天天不亮就得起来,把打好的包,装在自行车后座,用麻绳固定好,就走了。我记得大概快中午了才回来,每次看到他的笑脸,就知道这次卖的不错。而且,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带好吃的,苹果,香蕉和西瓜等。因此,每次我爸出去,我们就会在门口盼望着,期待着。我爸这么努力也是为了赶紧攒钱买拖拉机。这样我们就可以省很多力气了。
我的四年级上半学期基本上都是这样过,除了学习,就是帮家里干活。虽然辛苦,但乐在其中。这也许就是无形中的传承吧,关于家,生存,爱,智慧和农耕文明的传承吧。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黄土地上生活,也把每一辈的故事亲自演绎给下代,潜移默化地推动着时间往前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