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
是上次我救的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
“怎么?”明珠打趣揶揄道:“她来以身相许报恩公?”
夹了一口菜,福康安默默咽下,对一旁的苏果的笑道:“今天的醋溜白菜真是酸啊!”
“咱这家奴们看了我多年,都看够了,很是期待来个新姨娘呐!”实则明珠说这话并不是跟福康安置气,只是故意说给奉膳的丫头们听,好让她们心中有数,她们在底下乱嚼什么舌根儿,她都一清二楚。
果然,那盛汤的丫头闻言,手微微一抖,暗自祈求少爷莫要追究此事。
福康安却以为明珠是吃了醋,当即笑道:“你若瞧她不顺眼,我即刻打发她走。”
“人都没见过,何来不顺眼一说,只要老实伺候即可,若是有歪心思……”明珠沉吟着,未再说下去。
“哦?”听这话音,福康安饶有兴致地问她,“你待怎的?”
“成全你们呐!”
“然后你默默离开?”见她轻笑点头,福康安趁早打消了她的念头,“甭奢望,你这辈子都没有离开我这个机会!”
苏果抿唇笑道:“这哪儿是酸啊!打情骂俏甜得腻死人呐!”
正说笑着,忽闻门外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大清早的打情骂俏,羡煞人也!”
众人不消看,也知是香儿来了。
红了红脸,不甘示弱的明珠反笑香儿,“我们老夫老妻,哪比得了你们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福爷与夫人那是伉俪情深!”
“你们聊罢,我去忙了!”用罢朝食,福康安起身漱了口,净了手,随后去往书房。
待他走后,香儿兴高采烈地将一盒子瓶瓶碟碟拿出来放在桌上,“昨儿个我又自个儿调制了新的胭脂,气味芳香淡雅又持久,很适合这暑天涂抹,我来给你们试试!”
“好啊好啊!”苏果对于凑热闹最为踊跃,赶忙撩裙坐下,任香儿为她擦脂抹粉。
上着妆,香儿提议,“苏果,我觉着罢!你应该换个眉形,兴许会别有一番韵味。”
“是么?”从未有人与她说过她的眉型不适合她,她也未曾留心此事,“我成日都是这般画的啊!不会改,你帮我画一种我瞧瞧!”
“好!”香儿脆声应道:“画完保准乌尔木见了你眼前一亮!”
晚上,忙了一天的乌尔木一回屋倒头就躺在床边,未睡的苏果推推他,问他可有看出她有什么不同。
勉强睁开眼瞧了瞧,乌尔木并未发觉有什么异状,刚歪头闭目,苏果却怒哼一声,斥他不关心她!
可怜的乌尔木大呼冤枉,忙来哄她,“的确没瞧出来嘛!你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怎的知晓?”
“看眉啊!你没发觉变了眉型?比之以往如何?”
以往?乌尔木心中咯噔一声,以往是怎样?想不起来的他只好打哈哈,“好看!只要是你,怎样的眉都好看!”
“贫嘴!”苏果心中一甜,面上仍嗤了一句,“没诚意!”
听说是香儿为她画的眉,乌尔木叮嘱道:“听闻香儿出身风月场,那样的女子你还是少接触。”
“那又如何?”苏果并不觉得香儿有什么不好,“她之前可是清倌儿!”
“出淤泥而不染?呵!”乌尔木才不信近墨者不黑,“你是没瞧见,咱们府上的男人与她打招呼,她都能笑嘻嘻说上两句。”
“她本就爱说话嘛!”这是众所周知的,“少爷都没说她什么,还特许她过来陪夫人,怎么偏你看她不顺眼?”
“反正我不喜欢爱跟男人搭讪的女子,”乌尔木厌恶道:“那些男人都不安好心,一副调笑的嘴脸,她也愿意搭理!”
“怎么?你怕她带坏我,还是想说我话多?”苏果登时恼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何时见我跟旁的男子多说废话?若是不想听我说话,往后我在你跟前儿作哑巴便是!”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