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碰面,今日的他,忽然很想看看她,又不能去富察府,只好邀了福长安过来,饮酒排忧。
到地儿后,福长安一愣,“就咱们两个?”
“不然呢?”永琰调侃道:“你若想找美人相陪,我给你请……”
“哎!甭逗!我若找女人,不说睡觉了,就是喝个酒,多罗必定跟我闹翻天!”
“呵!”永琰笑笑,为他斟了杯酒,“知道你不会,也就没请。”
福长安既来,永琰便叫随从吩咐上菜。
“我是以为还有旁的兄弟呐!”
兄弟?对于这些称谓的定义,永琰分得很清晰,看似他有许多哥哥弟弟,其实都只有血缘关系,并无兄弟情义,
“旁的谁与我亲近?自从六年前,那消息放出去之后,除了你对我一如既往,还有谁是真心待我?惧怕,抑或恭维,比比皆是。”
“友不在多,知心就行。”看出他有心事,福长安也不多问,心知他若愿意说,自然会说,若不愿,那他就陪他一醉解千愁!
菜品上桌,他甚少夹菜,只是一味饮酒,“明知没有结果,为何还要去喜欢一个人?这是不是叫做犯贱?”
“那是……情不自禁罢!”福长安虽不太懂,却觉得每一份真情都值得被尊重,当然,前提是要适可而止,倘若为得到而不惜一切去破坏,那便真的为人所不耻了,一如府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博和托的小妾。
一心想寻求理解的永琰问他,“你……有过那种感觉么?”
“没有。”这点福长安没有撒谎,是真没有!“我跟多罗,十四岁就认识,你懂的!”
“多好……”叹息一声,永琰又自顾自的灌下一杯。
“永琰,你喝得太快了。”这是他二人的默契,有人时称他十五爷,无人时唤他名。
几杯下肚,身已热,心却凉,本以为酒可消愁,然而这时候的他,却比清醒时更痛苦,“你说我该如何?我喜欢上一个女子,可她……已成了亲。”
“……”成亲了?他还喜欢?默了半晌,福长安忽然问了句,“她丈夫不在了?”
“呵!”永琰苦笑道:“真不在了就好了……他活的好好的……”
“那你为何还要……”福长安小心翼翼地问出下半句,“喜欢她?”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呢?”永琰也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这执念的因由,“大概……是因为她笑起来好看?”
这……也算么?好罢!也许感情本就不需要理由,福长安不再纠结,又问他,“那她……喜欢你么?”
“不知道。”才说罢,他又改口道:“说不知都是自欺欺人,其实我知道,她心里不可能有我。”
“她……还不喜欢你?”惊讶了一瞬,福长安又觉这惊叹有些多余,“……好像即便喜欢了也没用罢!你都说她有丈夫了!”事情有些复杂,他也不知该如何评判,“那个……感情之事,我也不太懂。”
“不懂没关系……”他也知道,这本是不该有的情愫,一般人都无法理解,他堂堂皇子,更是大清皇位继承人,怎能爱上一个大自己五岁的有夫之妇?
然而感情总是不由人控制,心一旦放出去,便很难收回,他想收回,又该管谁要?明珠么?不,她无权决定啊!放逐执念的线,其实还是在他手里啊!
又饮下一杯,永琰为自己还有人可倾诉而庆幸,“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你是头一个。”
“那……她知晓么?”
摇摇头,永琰道:“怎敢让她知晓?她若晓得,大约是不会再理我了。”
原来如此,明明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让她知晓,那种拼命压抑的感觉,大约很难过罢?如若不然,他何须借酒麻痹自己,“其实以你的权势,若真想得到一个女子,不管她是否成婚,你都能做到。”
“倘若明知不能做到也就死心了!最可恨的是,我可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