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她挨着。是以福康安的任何安慰之辞于她而言都无足轻重,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弥补。
这一日,福康安又来探望明珠,却只立在门外,不敢进去。恰巧云霄端了药出来,未料他在此,不由惊呼一声,“哎?少爷!”
“嘘!”福康安示意她小点声。云霄不明所以,这本就是少爷的家,他又不偷鸡摸狗,何必小心翼翼?
福康安小声问她,“夫人睡了么?”
“没呢!”云霄浅浅一笑,“才喝了药躺下,少爷进去罢!”
“不,不,我就不进去了,省的招她厌烦。”她难得心绪平静,福康安不想惹她动怒,“等她睡了,你知会我一声,我再来看她。”
“是。”云霄脆声应下,替夫人感动。
待明珠午睡醒来,正瞧见苏果将红梅插在瓶中,雪天寒风中,忽见艳丽一枝红,分外明丽,明珠阴冷的心,霎时一暖,
“红梅开了?”
“是啊!可漂亮了!”苏果笑道:“奴婢带夫人去瞧瞧?”
一旁的云霄闻言赶忙道不可,“夫人身子才好些。见不得风,我听人家说,这坐小月子更伤身,千万注意,免得以后落下病根儿。”
“哦!”苏果不懂,云霄说什么便是什么,“那等天暖了再。”
过了两三日,雪融天暖,日头高升。又折了枝的福康安准备将这红梅给苏果,只因苏果说明珠很是喜欢这花。
刚进院子,忽然瞧见明珠坐在院中,福康安当即把花枝背在身后,却是欲盖弥彰。看到他手中的花枝,明珠不禁问,“屋里的花枝是谁折的?”
苏果一愣,谎称“是奴婢。”
是么?明珠自是不信,厉色看着她,苏果害怕她发脾气,只是望望福康安不敢说话,
福康安只好承认,“是我折的。”
明珠遂叫苏果将屋里的花枝扔了。
福康安一听急了,“你讨厌我也就罢了,花是无辜的,你何苦拿它出气?”
明珠不理会,见苏果不敢动,自个儿起身进了屋,隔着窗将花枝扔到屋外。
散落一地的红,似血在滴。福康安的心,又是一阵痛,想着乌尔木说的越挫越勇,才强忍着不去悲痛。他告诉自个儿,无妨,不就是被扔支花嘛!没什么了不得。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他还是不敢随意找她,只敢趁她睡了去坐一会儿,看看她,已是心满意足。
这一日,福康安正打算去看明珠,路上却瞧见灵芝迎面而来,微笑着与他打招呼,
“三爷这是去哪儿?”
福康安本不愿理她,可看她行进的方向,不禁有些怀疑,转头问她,“你这是打哪儿来?”
“明珠夫人病了,奴家作为妹妹,自该去探望。”
福康安心道:黄鼠狼拜年!冷着脸不客气地对灵芝道:“既知她身子不适,就不该去打扰!”
灵芝闻言心下不悦,敛了笑容微拧眉,“我本好心,还送了补品过去,三爷这么说,实在伤人心!”
“补品你还是留着自个儿补罢!你有的她都有,你没有的,她也有!就不必劳二姨娘破费了!”
“哼!”灵芝忍气道:“二爷中午要过来,我还得回去准备膳食,告辞!”
“不送!”
懒得理她,福康安继续走他的路。
待他过去时,但见云霄正立在院外,愁眉不展,福康安奇道:“怎么了这是?你怎么不在屋里伺候?”
云霄回道:“被夫人打发了出来,夫人这会子正哭呢!谁也不想见。”
眼见她这几日心绪已平复,又怎会突然哭得厉害?“我才刚瞧见灵芝从这儿出来,明珠可是因她而哭?”
提起灵芝,云霄自是气恼,“她大着肚子,过来炫耀,说有了身孕肚子不舒服,吃什么都吐,又说二爷对她有多疼,还说……”
“还说什么?”
福康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