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酒鬼
问正经事。
傅渊应声望去,目光在沉朱的面上停了停,忽然轻笑出声:“你看,还是有人愿意为我出钱的,看来我不必屈就自己卖身于你了。”
沉朱的眼角跳了跳,阿舍登时一副咬碎牙的模样:“不就是跑了个女人吗,你怎至于把自己糟践成这样?那柳姑娘与他那个相好至今下落不明,说不定早就曝尸荒野了,这样的报应还不够你解气?”
傅渊的身子重重一晃,不知是因为阿舍提到了他的相好,还是因为酒力上头的缘故。
沉朱一听到下落不明四字,立刻起身:“你说什么?”
阿舍像是要报复男子方才的出言不逊般,语气中带着挑衅的味道:“傅公子的那个相好,本是京城的名妓,可是傅家出了意外之后,她就跟慕家的公子好了,俗话说人往高处走,姑娘家想攀个高枝还不许了啊。”
沉朱打断她的滔滔不绝,道:“你方才说她姓柳,可是唤作柳青青?”
阿舍一愣:“姑娘怎么知道?”
沉朱却不理会她的问题,继续问她:“下落不明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阿舍哦了一声,道:“那还得先说慕家公子,他也是个少见的奇葩,平日里不好好读书考功名,专对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感兴趣,一度闹着要上紫华山修仙,慕家为了留住这个儿子啊,也算是操碎了心,这些年好容易消停些,他却爱上一个青楼名妓。慕家自然不会让一个身份不清不白的女子进门,闹得正凶的时候,二人双双失踪了。此事也不远,这不,才过去半个月。”
半个月前,又是一桩失踪案。
巧得是,那个柳青青,是先前失踪的妖君最后一个见的人。
沉朱问:“你可知慕家在什么地方?”
阿舍见她神情严肃,立刻将地址详细告知她,就见她撂下一锭银子,将斗笠重新戴回头上,示意了一下晃晃悠悠立在过道上的傅渊:“他的账也一并清了,若他下次再出言不逊,直接将他赶出去就是。”
见她出手阔绰,阿舍忙道:“姑娘这就走了?不尝一尝我酿的桃花酒?”
沉朱道:“不了。告辞。”她急着去慕员外家确认情况,谁料,那个醉醺醺的男子竟也提脚跟了上来,不由顿住,蹙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一回头,就撞见他带着醉意的双眸,风流的桃花眼,让她呼吸一滞,连他动作轻浮地搂上自己的肩膀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凑至她耳边,声音低沉沙哑,说出的话却十分刺耳:“银子都付过了,我又怎能白白领你的情。”一开口就酒气熏天,“走吧,去找个住的地方,我们把这笔账清了……”
阿舍立刻感受到被傅渊揽住的少女身上的杀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忍不住为傅渊解围:“他这人嘴就这样,平日里更混账的话都说过,其实心眼儿不坏,姑娘不要跟他一般……”
见识二字还未说完,就听到“咔嚓”两声,一声哀嚎同时响起,惊落了房梁上的积灰。
被少女卸掉一条手臂的男子疼得整张脸惨白一片:“你……”刚说了一个字,就疼得抽一口气。
沉朱将他按在酒桌上,眼眸微凉:“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污言秽语,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声音不大,语气也并没有多么狠戾,可就是给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
阿舍呆在那里,委实没有料到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竟有轻易卸掉一个健壮男子手臂的力气,她还愣着,对方就撂下傅渊扬长而去。
傅渊抽了几口气之后,狼狈地从酒桌上爬起,跌跌撞撞往门外追去:“给……给我回来。”
该死的女人,下手也太狠了。
出了酒舍的沉朱委实没有料到,对方竟会死皮赖脸地追出来。街上行人如织,他一个大男人拖着一条断臂,披头散发地跟在她身后,左腿还略微有些不便,那光景本就有些不雅,他竟还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