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梦初醒

滴答，滴答，液体滴落的声音

浓密的睫毛缓缓睁开，血腥的味道充斥整个鼻腔，被捆住的女人被迫瞬间清醒。

“你醒了。”头顶突然多了一道让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她的…妹妹。

“……”闻暗颜看着她脸上脏污伸手擦了擦，那温柔的目光让闻明郁别过脸。

长长的指甲挑起她的下巴，无意间在无暇的脸上留下划痕，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瑕疵，却又一脸疼惜地摸了摸。

闻到了浓郁的化学味道，闻明郁顾不得脸上的伤口，看着面前的女孩露出惊愕的表情，她颤抖着吐出微弱字音。

“你疯了。”

女孩仿佛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又收回了手，“嗯，我是疯了，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就算你恨我，也不用把自己搭进来，你让爸爸妈妈怎么办？”闻明郁闭上眼就能感受火焰在化学中产生带来的热度。

“我恨你？”女孩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面部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她退开了几步，语气很轻

“不，我爱你。没人会比我更爱你了，姐姐。”

闻明郁无奈地将松松垮垮的绳索解开，费力的利用假肢站起来，又适应下头部传来的眩晕，完全忽略了手腕上勒紧渗出的血痕。

看着已经燃烧起来的沙发，以及敞开的窗户，她闭上眼睛叹息一声。

“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阴晴圆缺。小颜，你该明白，姐姐不能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闻暗颜仿佛被刺激了一般，跌坐在地上，伸手紧紧捂住耳朵，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兽般悲鸣“我不听我不听，你答应过我会一直陪着我的，你骗我……”

闻明郁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笑了笑，她什么也没说，蹲下身将妹妹抱在怀里。

怀中的女孩仿佛被她安抚住了一般，逐渐停止了动作，开始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的腰撒娇。

“不要嫁人好不好，不要嫁给那个人好不好，我不想你离开我。”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无助极了，就像是被人遗弃的流浪猫，和闻明郁在孤儿院见到她的第一眼一样。

“我没有说过要嫁给任何人。”闻明郁听到今日这一出的原因，有些无奈地回应着。

“他们都说你要嫁人了，不会再理我了。”怀里的女孩听到答案，像一个做错的小孩紧紧抓住闻明郁的衣袖。

“他们都是骗你的。”闻明郁笑了笑，伸手将妹妹扶起来。

“真的吗？”女孩歪着脑袋跟姐姐确认着，显然十分在意这个答案。

“真的……”

这句回应夹杂着刺耳的消防车声音，闻暗颜放松的神经迅速打起了警惕。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早就动了手脚，为什么消防车会来的这么快？

闻明郁无奈的笑了笑，捧着妹妹年幼的脸在她眉间吻了吻，一如往常语气轻哄着怀里的妹妹。

“小颜，这场胡闹该结束了，不然爸爸妈妈要担心了。”

闻暗颜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清明的眸子闪了闪，拉着闻明郁的手腕想要离开这里，她并没有锁门。

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闻明郁的身体都纹丝不动。

“姐姐？”闻暗颜不明白的回头。

闻明郁主动牵起妹妹的手，走到另一个没有被点燃窗帘的窗户，往下看了一眼，底下的垫子已经按照原先的计划充气完毕，她拉着闻暗颜站上去。

“你听姐姐说，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即使是你，即使是我。没有姐姐的日子，你也要好好生活下去。”

话音一落，闻暗颜的身体突然一轻，直直往下坠落，她下意识想拉住闻明郁，却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被迅速蔓延的火苗吞噬的闻明郁。

“姐姐！”

身体狠狠的摔在充气垫上，仿佛骨头都要被摔碎了，听见一声爆炸声，闻暗颜根本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