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者复现账还清

蓝天上白云一朵追着一朵跑，就象似冯江冬在追何玉香，也象似何玉香在追冯江冬，两个人在土地上沾一身的黄土，不拍也不打还咯咯笑着好玩，冯江冬侧卧着身子，一只胳膊撑起一面腮颊，看着何玉美问道；何玉香，相恋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有何理想有何爱好？了解你更便于相处，今天咱俩身卧大地，仰望蓝天，可不许说谎哄我。何玉美伸手刮了他一下鼻勾，笑了笑又挤了挤眼睛，含着幽默的语调说；都是庄稼人，身份是农民，谈理想谈爱好太假大空了。你我咱先辈都是泥腿子，再洗也还是得刨地得种粮，能衣食无忧，开上车用上电话就算小康了。那有理想有爱好的人太多太多，又有几个实现的呢？弄不好荒废了青春，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空。倒不如肥沃土地播上良种，稳把稳攥的能收季好粮食呢。说完就仰起头吻了冯江冬一口，冯江冬惬意地美了一下，又问；那我问你，以后结了婚你就啥事都不做了吗？何玉美眼一瞪诧异地说；结了婚就生娃，我生娃我奶娃，你做爸我做妈，不比啥子事都好吗？现在国家提倡二孩政策，咱优生优育，怀里抱着个白白胖胖即聪明又伶俐的孩娃，别人一见这后代传宗的标致又正点，在别人的羡慕之下还不得美死你。冯江冬一翻身趴在土地上，翘起两只后腿摆动着两只后脚，一副得意的样子，这时正赶来两个五十来岁的妇女扛着镢头镂田垄，看到冯江冬与何玉美躺在地上，就逗笑说；哟，大江冬，还没结婚就睡地上来了，小心粪土弄脏了你的夹子沟。说罢两个女人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冯江冬认识，是本村的一个叫石应承婶子，一个叫吴俊兰嫂子。他急忙拉着何玉美坐起，拍拍土站起身就走。何玉美边走边还回头看，似乎对刚才那俩妇人的话语心存疑愤。她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只当是粗野的玩笑话罢了。坐上轿车，两人身上还带着土气，两人相视地看着又笑着。冯江冬的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是冯佑波打来的，说有顾客买茶叶，在店门口等呢，问他这大白天不守店跑哪去了。冯江冬没多解释，只说声马上回去，就同何玉美往向良村商铺街赶来。刚到悦来香茶室门口，冯江冬从车里就看到了那位赊茶叶的老者，他拄着拐杖手里拎着个袋子，正守在门旁边看他，冯江冬嘿了一声，何玉美问干什么的？冯江冬小声说；还账的，果然守时，看来不错。就下车走出来招呼老者，那老者依旧不吭不语，只等他开门进店。冯江冬识趣地微微一笑，边开门边还冲着老者的话说；您老这一来，是羡慕嫉妒恨，还是孤独寂寞冷。老者仍象不闻不见，依旧保持着木然的表情，门一开他就跟着进了屋，冯江冬转过身想与他让坐，岂料他已先坐上了。何玉美来到店里好奇地打量着老者，就问他你想买哪种茗香茶，其实在车里她已知道老者来还账的，但作为经营户主来说，还该这样问，对许多顾客来说，再买些一块算也是可以的，甚至面子上对双方都有光。那老者鹤发童颜，对何玉美的问话只许以一笑，就看着冯江冬说；时间到了，该赊的赊了，该还的要还。掌柜的算一算几多银子几多文钱？冯江冬抹了把嘴笑了，歪着脑袋拉账单巡查检记，结果没找到，是没入账。是冯江冬想赌把诚信才没入账的。他合上账本，对着老者笑了笑，一摆手大气地说；免了。老者也一摆手说；别，免了就没财了。该多少算多少，分分文文都要清，我无情又无义，欠的还了无情了，该的给了就无义了，做人还是两清白，不犯恼火心不亏。冯江冬被这老者的倔劲打动了，心想无情无义怎么做人，奇了怪了还两清白，这样说就给你清。想到这里心一合算就说；当时是二斤顶级龙井，共计是一千三十二块五毛六。说完得意地一笑，心想照你说的够清了吧，看你怎么给。老者神态稳重地将袋子提起，哗啦啦把零辞钱钞倒在了柜台上，说声你数数。何玉美与冯江冬慌忙点钱过数，不多不少恰就是一千三十二块五毛六，真是奇了怪了。老者起身就走，只说声；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