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二章 既是祝福，也是诅咒

“季雷！”

听着他的叫嚣，季荣彻底慌了。

他是疯了想死吗？

竟敢出言顶撞？

可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救不了季雷了！

“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

厉柏哲打了个响指，随即名保镖就上来架住了他。

“我在想要怎么处置你呢，既然你愿意以死谢罪，那就死吧。有的人想死还死不掉呢，你说对吧？大舅子。”

男人轻吟浅笑着，透出些从来没有过的妖娆妩媚。

让人胆寒的同时，又忍不住为他沉醉……

“拖下去。”

厉柏哲冷眼挥了挥手，季雷就被拖走了。

季荣不停的求情，可男人却充耳不闻。

就听季雷的惨叫声传来……

季荣急的都跪下求饶了，可厉柏哲依旧不理会。

最后只把留了一口气的季雷丢给季荣，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季荣千恩万谢的带着只剩一口气的季雷离开了。

可几乎是才踏出办公大楼，季雷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任由季荣如何哭喊，他都回不来二楼……

但那些，都和厉柏哲无关。

清理完了季雷，生命彻底的空闲下来。

商界他无人可敌，季家也彻底凋零。

家族安定，再无对手。

一切都看起来顺利而平和。

可心是空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空洞越来越强烈……

自那之后，厉柏哲多了个奇怪的习惯。

他时常会拿出那本结婚证，仔细打量。

唯有看见它的时候，那紧绷而凌厉的气质才能得以减轻……

“季衍……”

嗓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

仿佛稍有不慎，理智的丝线就会断裂。

他只能拼命的克制，不让那悲怆的声音遗漏。

指尖轻轻抚摸过结婚证上，那张合照。

照片里的女孩腼腆又羞涩，但还是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直面镜头。

那或许是她这辈子，绽放出最甜美幸福的笑容了。

而这，或许也是她唯一一次抬起头来面对自己吧？

只是看见那腼腆的笑容，心底的痛苦就能消减……

每每感到痛苦的时候，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抚摸上胸膛的这本小红本，他的心就能不破碎。

只是……

有时看见季衍的脸……

他又会崩溃。

因为那会提醒他自己失去了什么……

所以，这张照片于他，既是祝福，也是诅咒。

并且是只有厉柏哲自己才懂的秘密。

特别是回想她死前，向自己提出的问题……

厉柏哲总是万分懊悔。

要是那个时候，自己不要迟疑，只要用感情回答就好了。

不论季衍是不是自己的天女，自己都会爱她。

即便对她来说是谎言……

可如今……

一切都太迟太迟……

“对不起，季衍……”

他抚摸过女人的面容，字字泣血。

“要是你原谅我了，能来我梦里吗？”

之后渡过了漫长的数十年……

这数十年间，不是抚摸结婚证，就是看季衍的字画。

看她恣意飞扬，真切流露的书法。

看她饱满爱意的原创诗词。

想她写那份书法时的心情……

想她期待自己看见那副字的表情……

只有这样，心底的苦涩与烦闷才能减淡些……甚至平静。

她的字就是自己最好的止痛药。

就这样，百年后厉柏哲闭上双眼……

然后，他如预想中的闯入了白光之中。

再一次的……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