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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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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根本拦不住,保守党花多少钱都拦不住一群活人对生存的渴望。保守党砸钱办不成事,尽管战时政府的金字招牌暂且保住他们的地位,但是灰溜溜下台的下场注定无法避免。

说好要在第三次世界大战迅速制造各种地狱景观,诱使那些超越者出手,目前情况有变,参战帝国无一能够避免英法两个典型案例类似的窘境,纷纷默契取消计划,竭力注水进度条。

战争状态能多保持一会儿,执政党就能多留一会儿。捞钱傍身也好,上跳下窜找新的出路也好,都是政客,这时候别管从前面对镜头唾沫星子有没有喷人家脸上,该留的余地还是要留嘛,何必搞得你死我活那么难堪呢?

战后选举,新的执政党重开移民大门,利用廉价劳动力换经济效益,然后引发本地人震怒,坚决反对移民政策的保守党又一次抬头挺胸施施然赢得选举。党派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可问题还在那里摆着。白人们慢慢习惯了,习惯把问题全部归咎于那群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

经济不好,都怪有色人种抢工作;城镇脏乱,都怪有色人种素质差;治安恶化,都怪有色人种生性恶劣。

安妮没有等来三战结束迎来和平的那一天。

残疾的亚历山大侥幸逃过兵役,他求财心切,被酒肉朋友带着染上赌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隐瞒,欺骗,暴力胁迫,安妮想逃,看着丈夫赢钱后深情的眼眸,看着男人沙包大的拳头,她微微颤抖,终是没能逃掉一步步堕入深渊的命。

妇人坚信,都是移民害得他们一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然而真是这样吗?她现在又有些糊涂了。

康斯坦斯托马斯,法国女人常用的名字,法国常见的姓氏,但是她拥有一身法国人不应当有的黝黑皮肤。

托马斯曾是安妮的学生,她家算是最早搬到夏尔维勒的移民,起初父母在二战时勤勤恳恳工作攒到一点钱,供养四个孩子去到白人的小学念书。后来移民越来越多,政府不堪忍受居民们隔三差五的抗议游行,随便找个空房子充当有色人种的学校,托马斯们便从夏尔维勒的正统小学消失了。

黑人有黑人社区,白人有白人社区,双方互相提防,安妮好多年没见过她,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在虐待狂的地下室与之重逢。

原来她挨鞭子也会疼啊,她也会意识到需要死死咬住嘴唇避免痛呼进一步激发恶徒兽性,原来她受伤也会流血呢。

无穷无尽的施虐中,渐渐地,托马斯垂下脑袋不动了。少女乞求暴徒放过自己时说的那些关于失去工作性情大变的父亲,唯唯诺诺无法保护儿女的母亲,意外消失不知所踪的弟妹,生父不明嗷嗷待哺的幼童的故事也随之结束了。

虐待狂松开掐脖子的手骂了一声,拽住那头卷曲枯槁的黑发,放下刀踹开门,大步往处理室走去。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笼子里的安妮重新睁眼,定定凝视桌面锈刃沿着刀尖滴滴答答往下淌的血。血是红的,落在冷硬的地板上仿佛还散发着淡淡热气。

和我一样。

白人女子倒在铁笼,深深吸进一口气努力止住颤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尝试拿刀。

骗子,她明明跟我一样,同样流着温热的红血。

存放玻璃罐的秘密房间灯光明亮,安妮又一次看到了那把刀。刀静静躺在腐朽的落叶上面,旧血已然干涸,新血摇摇欲坠。

她先前抱孩子,下意识便丢掉了刀,这很不应该。它帮她和棕皮肤的同伴解决了虐待狂,还替她处理了将儿子卖给老杜兰的亚历山大。她应该拿着这把刀去找阿蒂尔,找到他,救下他,告诉他忘掉从前的不愉快吧,妈妈会陪他开启新的生活;或许,或许他们在逃亡前还会想法子返回夏尔维勒,带走小托马斯那个失去母亲庇佑的可怜婴儿。

魏尔伦担忧不已,偏又无法靠近。女人歪着脑袋发了会儿呆,布满铜红斑纹的胳膊紧紧抱住冰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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