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日常2

年关将近，铺子里生意忙起来，桔子一大早也去铺子里帮忙去了。

大强叔年纪大了，身子不舒服，天太冷了，这几日懒着起床，吃喝都是大妞送进房里。

“大强叔，今日可好些！”

“小鱼呀！放心吧！没有大事，就是胸口闷闷的，今年不能和你们出去打年货了。”

“大强叔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黑芝麻糊，多放些糖。”

“好，我去买了。”

何小鱼拿着钱袋子刚打开院门，一个衣衫单薄，走路有些瘸的汉子，挑着一担柴火走过来。

“夫人，要柴火吗！很便宜的二十文一担，都是干干的粗柴火。”

何小鱼缩着脖子打量着高高瘦瘦的男子，薄薄的棉袄都是补丁，五官端正，脸上，手上都有冻疮了。

“进来吧！送进柴火房。”

柴火房里已经堆满柴火，高个汉子，放下柴火，有点不好意思了。

奶娘咕噜一句：“小姐呀！厨房都堆满柴火了，你怎么又买柴火，过年了，谁家不是买好过冬的木炭和柴火。”

高个汉子红着脸：“夫人，家里还有什么活，我给你干，不要钱。”

何小鱼想了想：“这样吧！你给我把厨房里两口大缸的水挑满，我再付你三十文钱。”

“夫人，真的不要钱，一会就挑满了。”……

何小鱼买回黑芝麻糊，高个子的汉子挑着扁担绳子走远了。

“奶娘，怎能没有给他钱呀！”

“哎哟，死活不要呀！腿那么长，二三步跑得没影了，都怪我多嘴一句，都是苦命人。”

“奶娘，这山里的人日子怎么这么苦。”

“是呀！我刚刚听他说，他们那个程家村一共有九十户呢！”

何小鱼也惊呆了：“九十户一个村，天呀！是个大村子。”

腊月二十七，二成今日赶着马车带着孩子们去买年货。

家里只剩下何小鱼和大强叔，受了风寒咳嗽的星河，火炉里的木炭烧得暖暖的。

“娘，我明日可以去街上玩去了吗？”

“明日不咳嗽就可以出去玩了，来把药喝了。”

“我不喝药，苦死了，不喝。”

星河一挥手药汤打翻了，碗也碎了，何小鱼火冒出来了，拿着鸡毛掸子就往星河的小肚子抽去，星河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咳。

何小鱼举着鸡毛掸就追，娘俩一路跑到许家医馆的门口。

“爹爹，娘又打我！咳咳咳……”

许长歌拍拍星河的后背：“你是不是又不喝药。”

“爹爹，药太苦了，喝不下。”

何小鱼弯着腰，双手撑着膝，大口喘气。

“许六郎，你看看你儿子，气死我了，一早上，我都熬了二次药了，我不管他了。”

许长歌一听打翻了二次药，目光锐利地望着星河。

“为何不喝药？”

“爹爹，爹爹，药，药好苦。”

正在给病人抓药的青竹，瞥了一眼泪眼汪汪的星河。

“星河，到大哥这来。”

星河偷偷地看了眼板着脸的爹爹，动也不敢动。

青竹送走抓药的大娘，抱起星河：“爹，要下雪了，我送星河回去了。”

“嗯，回去再给他熬碗药。”

今日医馆的人不多，孩子们走后，夫妻俩围着火炉烤火。

对面的街道上一个高个子汉子挑着一担柴火，沿街叫卖。

两个穿着破棉袄十几岁的男孩跟在他身后。

何小鱼还是没有忍住：“大哥，今又来卖柴火呀！”

“夫人，这是你家医馆呀！”

“是呀！三担柴火送到后院的小厨房里。”……

许长歌注意到汉子走路的姿势。

“大哥，坐椅子上我给你看看腿。”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