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呆立残阳里
高飞、如何雪夜迷路误坠冰窟,细细向李正坤招供不辍。
李正坤推算中国东北季节,正值春天节气,大河封冻初解,也许还有找回躯体的可能。遂命褚雄儿回府向钟花禀告,他拉起黑头鬼直出京城,向中国东北奔来。
在中国东北最北端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名叫沙秋河,河边一个屯子里住着一位渔民,名叫费明玉。费明玉去年冬天央同村一位猎人帮忙,到沙秋河上开冰打夜鱼,不料刚下好渔网,就从黑夜里没头没脑冲出一个人来,撞翻吊灯木竿,落入冰窟窿之中。
整个冬天,费明玉的心都有些郁闷不适,毕竟是自己开凿的冰窟,害了一个人的性命。他原想报警,猎人不干,猎人说那人顺着狂风从黑暗中突然冲出,掉入冰窟,连喊都没喊一声,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个影子,也许当真是一个鬼,如果报警,跟警察也说不明白,反而多事,何必自找麻烦。费明玉不想给请来帮忙的人添麻烦,只得压下心中块垒,郁郁过了一冬。
翻过年开春,大地复苏,河冰开始解冻,费明玉几乎天天往河边跑,希望寻着尸体,然后再通知警方,讲清事情起末情由,最起码弄清在这沙秋河里稀里糊涂丢掉性命的外乡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他之所以肯定掉入河中的一定是外乡人,是因为这一个冬天本地并无人口失踪,而且本地人也不会如此冒失,只能是不熟悉此处地理、风雪的外地人。
河面虽开始解冻,但裂缝不大,费明玉多次无功而返。
近几日连连红日高照,大地气温升高较快,冰块炸裂,形成凌汛,巨大的冰块遮蔽河面,相互撞击,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喧然而下。
这天一大早,费明玉就扛着一把鱼叉,再次来到沙秋河边,沿着河岸往下游寻找。天气尚早,他决定走远一点。一气走了三十余里,除开满河冰凌,什么也没有发现,费明玉只得悻悻地往回走。
回头走了十多里,日头都快偏西,他似乎突然被人从背后猛推了一把,一个趔趄扑面摔倒在地,扛在肩上的鱼叉飞出去,锋锐的叉尖插进一块被挤上河岸的浮冰。那冰形体十分巨大,样子有些怪异,跟口棺材似的,费明玉心中不喜。
他起身四顾,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不觉骂骂咧咧来到“棺材”前,双手抓住叉柄,一只脚抵在冰上,想将鱼叉拔出来,却惊讶万分地发现,鱼叉深深扎进冰块之中,犹如钢浇铁铸一般,任他拼力摇拔,竟然纹丝不动。
费明玉有些纳罕,他倒是有一把子力气,但摔倒之时鱼叉只是顺势飞出,根本来不及用力,且就算站在离冰块几步远的地方,认真使尽全力将鱼叉掷出,也不可能插入如此之深!想到摔倒时的诡异,费明玉感到背心有些发凉:莫不真他妈有鬼!
他想扔下鱼叉回屯,但那纯钢鱼叉去年才买来,舍不得,便跺跺脚,吐口唾沫在掌心,抓住叉柄再次猛力摇晃,企图先松其根本,再作计较。仍是不动。
真是日怪!费明玉怒从心头起,就算真有鬼,爷也不怕,太阳尚未落山,大天白日的,能将爷怎样?
当然,他并非鲁莽愚汉,既然拔不出来,肯定有什么机巧,便蹲身细观,希望将“机巧”找出来。这一看不要紧,惊得他差点摔下河去:在叉尖插入的地方,隐隐现出一只人手,手里抓着一个物件,细看似乎乃是一盏LED渔灯。
天下之事有如此之巧!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子沿河寻你好几天,你却闷声不响地躺在这“棺材”里。费明玉又惊奇又恐惧,站着权衡思考了足足半小时,才下定决心将冰中渔灯砸出来,如果这灯是自己的,说明这具尸体就是去年冬天那个风雪之夜撞入冰窟窿的人。确定之后,立即报警,交由警方处理。
费明玉搬来一块大石头,照着钢叉侧面猛砸,试图动摇钢叉,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效果,只不过试一试,然却大出意料,一石砸下去,冰块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