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白马非马
暴背而耕,凿井而饮,终生有温饱之累!然则,天下皆以农为本,重农尚农,呼农夫为天,此乃无其实而有其名者也!”
“至于无其名而又无其实者,当今……秦王是也。”
顿弱摇摇头,此小小议题焉得被自己放在眼中,悠然一笑,将三个答案说道而出。
“秦法森严,顿弱休得胡言!”
有人陡然高声指斥。
“此乃秦国,休得累及我等!”
台下一片呼应,百年来,秦法身入朝野,此等言语若是传出,少不得一番惩戒。
“诸位小觑秦国也!”
“天下论战,涉政方见真章。秦法虽密,不嵌人口。秦政虽严,不杀无辜。何惧之有也?”
不过,随其后,便是一位身着灰衣素袍得清瘦男子从四周的围观群体中走出,先是四方一礼,而后登临争鸣堂高台。
此等场面,瞬间令争鸣堂为之一静,而后一位位士子眼中便是兴奋之色掠出,这是要再次论战?自从两日前,再无人胜顿弱以后,便无人上前,想不到今日又出现了一个。
“然则,顿子据何而说秦王无名无实?”
此人登临争鸣高台,随先前之语,看向顿弱,再次一问。
“强国富民而有虎狼之议,千里养母而负不孝之名。岂非无名无实哉?”
顿弱轻笑一声,为之而应。
“我再加一则:铁腕护法而有暴政之声。”
不过灰衣素袍男子再次摇摇头,与顿弱针锋相对。
“好!破六国偏见,还秦王本色!”
四周有老秦人的士子为之兴奋,拍手喝彩。
“论战偏题!我另有问!”
然则,争鸣堂高台上的二人虽针锋相对,所言之论却是偏颇,当即,又有一人不满,从一侧起身,礼下而言,阔论而出。
“足下但说。”
顿弱饶有兴趣的看将过去。
“顿子说名家关乎大道,敢问白马非马之类于天下兴亡何干?”
那人回礼,言之。
“正是!名家狡辩,不关实务!”
这个题目在旬日以来多次没有人将其辩驳而倒,引入这个题目,正好可以再次看一看顿弱的身前,也能够瞧瞧此次登台那人的水准,语落,台下立即一片呼应。
“我出一同义之题,足下或可辩出名家真味。”
于这般,顿弱经历久矣,镇静自若。
“说!”
高台上对面的灰衣素袍男子摆手。
“六国非国。”
顿弱那历经沧桑的脸庞掠过一丝诡秘微笑。
此语一出,整个争鸣堂再次陷入哗然,白马非马,六国非国,本意乃是一样,若是强行辩论之,只怕又入名家所设的陷阱之中。
就连高台上的那位灰衣素袍男子都为之眉头一挑,论及名家精要的核心,这可是一块相当难啃的骨头,但今日贵人在此,自己是否胜利并不重要,关键是此人之语。
“名家之人顿弱,六国非国,有意思,武真君觉其言如何?”
不论争鸣堂高台上那二人针锋相对,在二楼的一处雅间之前,不知何时,多了一行陌生之人,占据位置,将目光投射而下,直入二人的身上。
听高台上的二人所语,一位面冠如玉的年轻男子眉头同样一挑,白马非马之论乃是名家精要,六国非国与其一般,此论难以。
“其言自然足可堪称邦交大才,至于白马非马、六国非国、长剑非剑、齐人非人……这些论题本源都是一致,其关键便是在这个——非字。”
“名家之人随意变换非字的内涵,故而应战之人难以招架,不过也仅限于论战,仅限于辩阖,落于实用,不显也,这也正是名家逐渐衰弱的一个根源!”
待在栎阳酒肆的自然是秦王政与周清等人,随行有卫尉李信护持,此刻正在下方同顿弱辩论的为姚贾,正要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