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裴琨玉的过错!
天亮辰时时,马车才停下来,外头有人道:“行到了一处客栈,正好歇歇脚。”
外头有人来唤孟韶欢,孟韶欢便起身下了马车,她下马车时没瞧见裴琨玉,问了才知道,裴琨玉已先去忙旁的事了。
“公子事多。”下属不敢透露裴琨玉的公事,只道:“片刻后,公子大概便回来了。”
孟韶欢点头,晃着在马车上躺的发软发滞的筋骨,行进了客栈中。
客栈古朴,上下两层,其内已经歇了一些行商,车马皆有,三教九流各自歇息。
他们一行人在客栈中要了几间上房,其余人去筹备旁的东西,孟韶欢则由丫鬟扶着上楼去。
为了保证孟韶欢不被外人冲撞,他们将孟韶欢附近的空房都包下了,又安排了丫鬟守在门外,免得被人误闯。
孟韶欢进了厢房后,由着丫鬟伺候着沐浴更衣,忙活够了,才将丫鬟们驱散出去,她自己躺在客栈厢房中休息。
孟韶欢夜间行路,这一路上睡了许久,现下根本不困,只闭着眼躺在榻上养神。
她闭眼时,突听床榻两步远的窗外似是有轻轻地脚步声,不知是不是狸猫乱行,下一刻,她突然听见门窗被人从外面撬开的声音。
孟韶欢猛地翻坐而起,一拉开床帐,便瞧见一道矫健的人影自窗外翻进来,正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在看到对方的面颊的那一瞬间,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是李霆云!
她匆忙奔下床,踉跄的扑过去,一头撞进了李霆云的怀抱中!
他竟然找来了,这般快,这般快!
李霆云当时才刚落地,落地的同时手肘后撑,扶住身后的窗扇,并快速扫了一眼门外,正从内瞧见了外面站着一个丫鬟的人影,显然是有人守着这里,他还没等看向床榻,床榻上的人便已经扑过来了。
柔软的姑娘似是一团云,悄无声息的撞进了他的怀里,一昂首,便露出来一张白嫩的面来,那双眼里含着泪,水润润的望着他,那眼眸中的期待是骗不了人的。
她似是也知道外面有人听着,所以没有发声,只哽咽着望着他,用胭红的唇瓣呢喃着他的名讳。
“小侯爷——”她用气音说。
不过是几日不见,孟韶欢似是比之前更娇艳了,白嫩的面颊泛着几丝粉意,芙蓉好面,柔泠嫩姣。
李霆云来之前,心里愤怒的想杀人,但瞧见了孟韶欢,一颗心又化成了水。
他的韶欢不过是个弱女子,又如何斗得过裴琨玉呢?这一切都应当是裴琨玉的错,不能怪他的韶韶。
而这时,在他面前的韶韶低下头,用柔软的脸蛋蹭着他的肩膀,哽咽着轻声道:“小侯爷,那一日妾身落了水,不知怎的,被一伙儿人拖着强送到了一处宅院中,最后,妾身竟见了裴二公子。”
“妾身,妾身——”
不知是不是提到了些令人不齿的事,孟韶欢的泪涌的更厉害了,只伸出手,点了点自己额头上的伤,含着泪道:“妾身本想一死了之,偏又未曾死成,妾身一柔弱女子,实在是无力招架。”
李霆云一双眼都开始泛红。
瞧着孟韶欢额头上尚未好全、青肿带紫的伤势,他只需要动动脑子,便知道那一日会发生什么。
裴琨玉这个畜生东西,面儿上霁月风光君子端方,背地里居然觊觎他的女人!讨要不成,竟然敢直接明抢!
可怜他的韶韶,被人觊觎,被人暗抢,这一路上何其危险。
若不是他一路紧咬线索,拼着一条命带着亲兵跟上来,他都不知道他的韶韶吃过这么多苦!这么一片青肿似是撞到了他的心上,让他浑身的骨肉都跟着疼。
他用力抱紧孟韶欢,用下颌紧紧贴着她额头上尚未消散的青肿,一字一顿道:“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放心,我会把你抢回去。”
他绝不会让孟韶欢再在裴琨玉这里受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