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
建设起各项事业获得权力,但他们更需要她这面旗帜才能免受鲜卑人的侵扰。她带来的人虽对她忠心耿耿,但人都是会变的,尤其到了新环境,环境会驱使人的心心境产生变化,更别说那些陪嫁的宫女内侍本就不是她的人。
姜从烟给她细说了几句,阿榧便明白过来了。她心心里其实还是觉得这惩罚太轻了,敢背叛主人的奴婢,就算把她打死世人都不会说什么。
但女郎做事从不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就算惩罚人也不止是惩罚,而是要给众人一个警示,叫他们以后不敢再犯。
如此,阿榧就领命下去了。
她带人将菲娘的被子一裹,狠狠丢到了帐外,居高临下地朝她道:“你背叛女郎,女郎仁慈留你一条性命,但女郎这里容不下背主的人,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今后再敢靠近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阿榧气势汹汹,声音又大,很快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昨晚事发在深夜,当时许多人都在自己帐中睡觉,菲娘被抓回来后,阿椿又叫她们几个不许多嘴将此事压下,是以众人都还不知具体内情,只是奇怪菲娘究竞做了什么竞叫女郎如此罚她。
很快阿榧就给他们解了惑,只道菲娘在未经得女郎允许的情况下,假传女郎的命令去王帐。
众人便明白了,看向菲娘的目光带上了鄙夷。男君纳女很正常,女君也确实该择好女侍奉男君,但这一切都该男君和女君来决定,菲娘这种擅自爬床的背主行径,无论在哪里都容不下。
菲娘听到阿榧的话,一开始还庆幸自己保住了性命,不用被杖责鞭打,可等后面发现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变成了嫌恶鄙夷时,她突然十分难堪,像是把脸皮丢到了地上任人随便踩踏。
但她不知道,现在只是开始,她今后的生活会比此刻更艰难十倍、百倍。
姜从瑚没再把菲娘放在心上,她现在有些纠结,要不要去找拓跋骁。
他离开时那么气,就算她去找他,他还不一定肯理会她呢。
要不……缓一缓,让他先冷静冷静?姜从烟突然生出些鸵鸟心态。
她心不在焉地度过了下午,等到太阳渐渐西坠时,帐外却传来一道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一名风尘仆仆的凉州亲卫快步走了进来。
见她正坐在堂中,亲卫立马单膝下跪,掏出怀中的信双手奉上,“女郎,周大人急信。”
姜从珐精神一震,立即取过信,打开一看,她表情凝了瞬。
若澜在信中详细阐明了土默川的情况,还说自己发现宇文部在背后搞小动作阻止种麦之事,被她抓住了把柄,她想趁这个机会狠狠挫一挫宇文部的威风,顺便在那边竖起他们的威望,要是顺利,还能让他们变成土默川的第三股势力。
土默川对于鲜卑人来说或许只是片水草丰美的牧场,但对姜从烟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舞台和跳板,她一定会想办法在土默川发展自己的势力。
不管什么时代,掌握了粮食就掌控了世界。河套是鲜卑唯一可以进行农耕的地方,就如她之前摆出来的数据,种田的产出是畜牧的几十倍,只要她有粮,便不愁没人为自己效力,甚至有可能……支撑起一支军队。若澜也十分清楚她的目标才先按兵不动,给她送了这封信回来求援兵,因为这样做风险极大,要是宇文佗被逼急了狗急跳墙,他们到时就危险了。
若澜需要军队去压阵!
然而她手上除了几十个凉州亲卫,根本没有军队,所以,这事还要找拓跋骁。
姜从烟苦笑一声,老天可能是看她最近做事太顺遂了,特意跟她开了个玩笑出了个难题。
她早上才得罪了拓跋骁,现在却有求于他。她要早知道若澜送这封信回来,肯定不会跟拓跋骁提纳女的事。
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时后悔也没有意义了,她看了眼还半跪在地上的亲卫,心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