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钮祜禄氏受刑
禁。
钮祜禄氏手脚渐渐发凉,越来越喘不上气,背后的冷汗如蛇一般往下淌,冰冰凉凉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蜿蜒。
她感觉到自己颈侧的血管在跳,血液在这一刻也似乎褪去了所有的温度。
脚胀的很厉害。
明明早上穿的只是一双绣花鞋,这时候却仿佛灌进了千万斤的铅水一般。
灯火昏暗,更增加了一层恐怖。
面前和她“谈话”的嬷嬷正满面含笑,双手拢在袖中,那慈眉善目的模样,无论是谁见着了都不相信嬷嬷能有这样的手段。
人不可貌相。
紫禁城里的手段——若不是到了这种地方,是体验不出来的。
因为体验过的人都已经出不去了。
最恐怖的是:这样折磨过之后,人的身上却找不到一点伤痕。
就算是医术再高明的太医,也未必能看出蹊跷来。
嬷嬷终于示意旁边人松了机关。
钮祜禄氏趴在地上,像一只狗那样地趴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珠从鼻尖上落下来。
……
嬷嬷耐心地蹲了下来,等到钮祜禄氏喘气稍稍平静之后,伸手便夹住了她的下巴,迫使钮祜禄氏把脸颊给抬起来。
我是万岁亲指给四爷的格格!尔等何敢如此?!
钮祜禄氏转动着眼珠,只差没把这句话给喊了出去。
她快疼疯了。
在这深宫里,她这一点身份,便如一只蝼蚁,任谁过来都可以踩上一脚,将她踩死。
钮祜禄氏心里的悔意像海水一样的涌过来,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给淹没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谁能想到——那一日四阿哥帐子旁边,其实是有人的。
当时隔壁帐子旁边有一位老马奴,正在给一匹马儿梳着身上的毛。
塞外骏马高大肥健,老马奴的身形又瘦小干瘪,于是被挡在马身和帐子之间,遮了个严严实实。
万岁爷的耳目无处不在,而这些耳目的外表常常最为平庸、黯淡、面目模糊。
常人甚至想不到看上去那样年老赢弱的老奴才,竟然有那样厉害的耳力。
事已至此,钮祜禄氏发现自己走了一步致命的错棋。
这一步棋会将她坑死,甚至会将她的族人坑死。
最要命的是:她纵然满腹委屈,然而却无从辩解。
因为这一步棋是她自己落下的。
……
钮祜禄氏的本意只是为了争宠,但是如今,她的这一场自导自演,已经将她卷入了另一场风暴之中,成为了被严重怀疑的对象。
一场比这大的多,也可怕的多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