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他是霍亨斯陶芬和欧特维尔两个伟大家族结合孕育的后代,他未来会继承帝国和王国!”
有别于使臣的激动,在得知妻子的举动后,亨利六世却缄默不语,他素来是个严厉以至于冷漠的人,相貌也不比他父亲腓特烈一世英俊,而此刻他凝重的神情令他的脸孔显得更阴郁了:“她知道该如何做好一个皇后,和我母亲一样,或许她也知道如何该做好一个女王。”沉默片刻后,亨利六世才道,他先前的喜悦和激动似乎瞬间消失了,“不过,我们毕竟还是有了孩子,一个可以同时继承德意志和西西里的儿子,告诉康斯坦丝,我要参加我儿子的洗礼,在我解决完莱茵河和萨克森的叛徒并重返西西里之前,马克瓦德将替代我帮助她在意大利实践我的意志。”
马克瓦德是一位曾追随亨利六世的父亲腓特烈一世参加十字军东征的骑士,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忠臣,把这样一个人派去康斯坦丝皇后身边谁都清楚亨利六世的意思。安排完妻儿的事,亨利六世舒展身体,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那英格兰王后呢,她生下孩子了吗?”
“英格兰王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如果她的出生日期准确,她只比皇子殿下晚一天出生。”
“这不是巧了吗?”亨利六世终于露出微笑,直到此刻,他才真的觉得上帝开始眷顾他了,或许上帝早已知晓了他心里的计划,并按照他的意志予以安排,“准备车驾,立刻前往雷根斯堡,奥地利公爵应该已经等我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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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根斯堡位于巴伐利亚公国,多瑙河与雷根河的交界处,这里贸易发达,风景如画,还是亨利六世的叔祖康拉德三世与父亲腓特烈一世所率领的十字军出发之地,不过现在来到这座城市,亨利六世可不是为了缅怀自己的先祖,他要见一个重要的人,而这个人会让他见到另一个更加重要的人。
“诚迎您的尊驾,陛下。”当他的车驾抵临雷根斯堡后,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五世朝他躬身行礼,在必要的礼节接触后,亨利六世很快直奔主题,“你的囚犯呢?他在什么地方?我迫不及待要见他了。”
“如您所愿,陛下。”利奥波德五世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和亨利六世一样,他现在也浑身都笼罩在畅快之中,不仅仅是因为大仇得报,也是因为即将取得丰厚的利益。他同亨利六世一起骑马,沿着多瑙河一路行进至湖边的一座城堡,和城堡的规模相比,它的守卫人数显得有些多,但亨利六世和利奥波德五世都心知肚明对里面的囚徒而言再严密的看守都是值得的。
城堡的楼道很阴暗,但顶端的采光明亮,在顶楼,人们可以看到多瑙河的美丽风景,或许这是这个房间为数不多的优点。越靠近顶楼,亨利六世的心跳便越快,房门推开的一刹那,他目光似乎有瞬间的眩晕,但很快他的目光便重新聚焦在房间里的人身上。
一个男人,一个像狮子一样被镣铐锁在笼子里的男人。他看上去三十多岁,长相英俊,四肢修长,即便被镣铐锁住仍显得十分雄伟,介于金色和红色之间的头发和胡须多月未修剪,此刻如鬃毛般搭在他胸膛与肩头,在他们进来前,他一直以依靠的姿势半伏在窗边假寐,即便听到动静短暂睁开了眼睛,他似乎也没有起身问候的意思,只是稍带讶异地看了一眼亨利六世,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明显的挑衅,不论他是否有此意愿,都不妨碍亨利六世如此认为,这令他对此更加不快:“初次见面,理查国王。”他俯视着他,“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是的,作为帝国的皇帝和王国的国王,他们的会面应该是正式且隆重的,不应该是在这个狭小的城堡里,其中一人还是以囚徒的身份。“你听起来心情不错。”理查一世重新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是宝石般深邃的蓝色,在他金红色头发的衬托下更加鲜明,“你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当然。”亨利六世的语调都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