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
,不是没有可能。
可天大地大,改名换姓总有容身之处。更何况周家大族,上百口人,逃出去悄悄地谋“沧海之髓,华光璀璨。郑姑娘的名字,寄予取名者拳拳爱子之心。”"是极为好听的。"
话罢,萧姜坐在榻边,等待郑明珠的反应。
非必要时,她从不向旁人提起过往的事,也不会允许他这个表面盟友、实为仆役的人去触探底线。
预料中的枕头和香炉没有砸在他身上,也没有冰冷的讽刺和恶语,狭小的榻里静默无声。
少女仍旧蜷卧着,一动不动。
“都过去了。
"
无论名中意义几何,蕴含多少幸福和期望,都随着乌孙荒漠里的一捧黄土飞散了。萧姜抽出袖口里的素白帕子,转身向榻中少女面颊处探。作势要拂去她流下的眼泪似的。
可惜郑明珠根本没有落泪,她轻轻啧一声,冷笑着握住这人的手腕:“你不会以为我哭了吧?
而后,她掐起男子的另外一只手掌,拽至自己眼下轻触。干燥的,半点湿润也没有,带着少女特有的温度。
萧姜反手扣住少女的指尖,将那方素白的巾帕塞进她袖口。"谁说是拭泪的?
"
"日后留着擦手上的血。"
郑明珠愣住,随后眼中染上笑意,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我一个柔弱女子,哪能做得了这些事。"
她拿起那方洁净的帕子,打量半晌后,睨向男子颊侧浅浅的酒窝。她忽然萌生个新念头。得势之后,不把萧姜外封出去,且留他在朝堂里作近臣,当一把最为锋利的软刃。
替她做事,替她杀人。
这想法刚起,转瞬被她否决。
先不提皇子留于长安是个多不稳定的事,但说萧姜这个人,不像是那么轻易可被人掌控的。
哪怕他这么多时日来,乖觉衷心,仍令人不安。
利来相聚,利尽两散就好。
到时候,给这瞎子一块封地,赶得远远的。省得生出些狼子野心来,倒成了她的绊子。我替姑娘做。”
萧姜垂下头,像是忘记她之前杀人不眨眼的凶悍样子,语气真切地自荐:"若不嫌弃,闻言,郑明珠若有所思。
先前萧姜好似说过,只想安稳此生,不求权势富贵。
三分真,七分假,谁知道是不是出自真心。
"罢了,我已经拖了晋王殿下落泥潭,何苦再连累你呢。你既念着此生平安,届时我定替你寻一处富庶封地。"
真真假假,她也会说漂亮话。
听到普王二字,萧姜双目微微眯起,指尖轻叩木榻边沿。还是不信任他。
"多谢姑娘替我费心了。"
多年茕茕前行,乍有了同伴。若中途失去,反倒不习惯了。郑明珠身上,有同类的气息。
萧姜想拉着她,扁舟共渡。
但他得确认,郑明珠到底是不是那面镜子。
引她,诱她,望她通过考验,莫要生情。
傍晚,他们一行人聚在客栈堂中用膳。
发生过一般。
周伯恢复了平日的龙虎精神,吃了两张大饼,胃口比葛平还好。午间的事,像是从没葛家兄妹见周伯没有大碍,也放下心来,高兴地说说笑笑。傩,驱邪祈福。”
"今日午后,当地的一个老巫傩找到了我。说是江阳城内的豪族高氏嫁女,要请人演人。”
“这些名门贵族,做事讲究排场,请了两三个傩戏班子仍嫌不够,说是要凑成三十六“那老巫傩说,如今只差五个,正巧我们顶上。事毕后,十两赏金。”用过膳后,周伯说起正事。
"十两!我们各州郡跑一趟,也只能赚到六两。"葛安眼冒星星,对此事颇为期待。"五个人?"葛平看向埋头用膳的郑明珠和萧姜,问道,"他们也去吗?"郑明珠放下碗筷,措辞拒绝:"这些豪族在州郡里盘踞,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