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内之家
“阿盈!”
女子惊喜回首,翦水双眸瞬间被点亮,如画的眉眼愈发夺目,摄人心魄。
“司南!”
二人快步跑向对方,四目相对,眼中对彼此情意几乎要溢出来。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素手拂过染上风霜眉眼、鬓角,褚盈满眼心疼:“又瘦了。”
夏司南稀罕地抓着她的手,整张脸都贴了上去,打蛇随棍上:“可不是。这次回来,你可得给我好好补补。”
没皮没脸的样,逗得褚盈失笑出声。
小别胜新婚的夫妻俩相携着进屋,一起用了膳,又沐了浴。
其实他身上不脏。
这大军凯旋是有讲究的,毕竟还有面圣这一流程,所以他昨晚便到了京郊,与今日定好要见驾的几个下属收拾了一番,否则真要以长途跋涉后的面容觐见,满脸络腮胡子,各个风尘仆仆,甚至满身臭汗的德行,肯定要把皇帝给熏死。
但架不住褚盈喜净。
而且阿盈怕羞,成婚十几年,只会在他凯旋的时候破天荒地帮他沐浴。
这可是难得的福利。
……
胡天胡地之后,夏司南一脸餍足地拥着心爱之人入睡,意识朦胧之际,他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还挺重要的。
啧,到底是什么呢?
罢了,既然想不起来,说明也没那么重要。
他将半张脸埋入妻子芬芳扑鼻的长发中,安然睡去。
……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
夏司南伸了个懒腰,痞笑着迎上又羞又气的妻子。
屋里人来人往,多是小丫鬟,手上捧着各式衣物,还有配套的玉冠玉佩。
褚盈正忙着挑选。
“什么记性,晚上庆功宴那么大的事都忘了告诉我。”
回来就知道胡闹,正事全忘了个干净。
褚盈红了脸。
要不是身边的心腹嬷嬷提醒,她恐怕还要更加手忙脚乱。
“不就是庆功宴?爱去去,不爱去就不去。”夏司南却不以为然。
末了还来一句:“又不是没缺席过。”
才决定好饰物的褚盈动作一顿,随着他的话,想起许多年前的一幕。
那是他们婚后第一次离别,重逢时难免激动了些,她便忍不住心软,默许他放纵,没料到这个不知羞的,食髓知味,愈发地缠着她不放了。
最终那次庆功宴,身为半个主角的俩人硬是谁也没出席。
就算后来死命找补,也挡不住一些流言蜚语。
夏司南脸皮厚,没事儿人一样。她个脸皮薄的,愣是憋了一年没出门。
晚照也是那会儿有的。
说起来也多亏了这孩子来得及时,给她当了挡箭牌,要不然……
等会儿!
褚盈满脸的绯红顷刻间烟消云散,一脸震惊地抬头:“夏司南!”
正在喝茶的夏司南半口茶喷了出去:“怎、怎么了?”
褚盈气得咬牙:“孩子呢!”
“孩子?”夏司南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家媳妇儿平坦的小腹,小声嘀咕了句:“没那么快吧……”
褚盈差点被这人气死,将手里饰物一丢,上前锤他肩膀:“我说晚照!”
“晚照?”夏司南重复了一遍,霍地一下站起来:“坏了!”
女儿落宫里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连上同时浮现一丝心虚。
……
“咳。”夏司南的心虚在看到跟在皇后身边一脸控诉的女儿时,达到了顶峰。“那什么,前不久为父得了副上好的马鞍,是南疆皇帝御赐给南疆的统帅,凌若信的宝贝,送你了。”
夏晚照不为所动,继续扒着皇后不放,半点儿‘回家’的打算也没有:“不够。”
“秋狩带上你。”老爹继续加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