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
声道:“既如此,便有劳宁大人出宫走上一走。“顿了顿,终是说道:“替朕去瑞王府,看看阿骁的身体。”宁泽深深地看向高坐皇椅的尊贵男子。
因为天子的身份,心中明明担心极了,却无法去瑞王府看望自己亲弟弟。
做皇帝,天下都压在肩头,他再也不是那个驰骋疆场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宁泽从回忆中抽出神来,豪爽地拍了拍楚清阮肩膀,“不过戚老板你放心,陛下把嘉纯县主唤到宫中好生教导了一番,也算替你出气了。”
嘉纯县主?楚清阮心神微动,试探着问道:“宁统领,请问陛下是何时把县主叫到宫中的?”
宁泽想了想,“约莫就是十日前,我们见面的前一日。”果然,楚清阮突然想明白一件事,那日在庄园中,能让楚恕冒着得罪段骁的风险也要抓住她的人,正是嘉纯县主裴华卿。楚清阮心心中倏地恨意涌动,那日她若当真被抓住,只怕是凶多吉少,说不得还要连累阿娘。
见楚清阮神情有异,宁泽敏锐地问道:“戚老板,可是发生了什么?”
楚清阮嘲讽地摇了摇头,她现在对付不了裴华卿,更无法报这陷害之仇,她只能静静蛰伏以待良机,“无事,我只是在想如何借这皇商的名头,多挣些银钱。”
宁泽见状也不再多问,真诚恭贺道:“那在下就祝戚老板,生意兴隆!”
三月初六,整条街道都被大红的鞭炮首尾相连,新招的伙计们捏着线香摩拳擦掌,随着林兰儿一声高喝,街道两边浓烟翻滚,鞭炮气势如虹,楚清阮一身淡碧色锦裙站在门口,含笑高声吆喝:“千香阁新开业,三日内香料半价,童叟无欺!几名伙计抬着竹筐,沿街散发铜钱,过往百姓们连声恭贺,连绵叠叠的道贺声哪怕在街口都能听见。林兰儿一张小脸已然笑成了花,“还是阮姐姐的想法好,今日算下来就数这安眠香、提神香、醒酒香卖的最好,咱们价格实惠,就连普通百姓都买了不少呢。”
楚清阮笑着应道:“还要多亏林大小姐,算的一手好账,今日才能这般有条不紊。“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她自己题了千香阁三个字。
直到太阳西沉,铺子里才终于空闲下来,戚雨宜在柜台旁清点今日剩下的香料,她则是和林兰儿坐在后院石凳上共同对账,两人也不知对了多久,楚清阮有些疲惫地抬起头,眼前不知何时,正挺直站着一名年轻的青衫男子。来人一袭青竹长袍,如瀑乌发用青色锦带束在脑后,哪怕略有疲惫却难掩风姿如玉。
“大哥!"林兰儿兴奋地唤道,却被匆匆赶来的戚雨宜拉到一旁。
楚清阮缓缓站起身,正对上林湛清润缱绻的目光。黄昏的凉风从院中吹过,卷起几瓣落花。
楚清阮本以为自己再见到林湛时,定是激动不已,不想却是如此平静,她定定地看着林湛,挽唇浅笑:“好久不见。”“阿元……”
林湛如梦初醒般快步上前,眼前的女子立于苍茫暮色前,湖绿色的长裙随风翩飞,裙尾云纹逶迤犹如流雾。林湛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林兰儿远远地站在柱子后面,忍不住感叹道:“真好,他们又在一起了。”
戚雨宜也温柔地点点头,“是呀,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在应州的时候。”
林兰儿双眉突然一轩,“那讨厌的戚暮怎么还站在阮姐姐身后,不觉得自己碍事吗?”
戚雨宜不禁哑然失笑,“无妨,他不过是个哑巴,就算听到什么也说不出去。”
而在院子里,林湛紧紧挽着楚清阮盈盈的腰肢,像是终于抱住失而复得的宝物,珍之又重。
楚清阮渐渐放松下来,心中涌上一股久违的雀跃,似乎又回到了一切都从未发生过的时候。
直到林湛不舍地放开她,一脸紧张地问道:“阿阮,那瑞王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我在京中这些时日,深知瑞王残暴狠戾的性子,但凡有人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