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另一个女子的)宴几安看了一眼,看碎了。
不知道南扶光怎么想。
反正站在面无表情的云天宗第一大师姐的身边,桃桃觉得自己也要碎了。
……
周围安静的太可怕了,大部分人此时此刻只想抱头鼠窜。
关键时刻,哑巴宗主谢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在一片死寂中,他清了清嗓音,终于还是开了口打破沉寂:“仙尊,敢问这位姑娘是——”
宴几安没有回答。
事实上,云上仙尊从方才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微微偏过头的角度没动,此时此刻,他的目光依然是淡然落在五步之遥外,少女的侧脸上。
视线至她耳边方才御剑时有些弄乱的耳边碎发扫过,阳光之下,碎发末端好似笼着一圈微妙的光晕。
“山下偶遇,机缘。”宴几安嗓音平淡,“归时匆忙,忘了通知。”
谢从懒得问这位仙尊到底在与谁鸡同鸭讲。
正巧仙尊也无须谁对他这番言论有所回应。
自顾自讲完,宴几安已然抱着怀中人,往赤雪峰方向御剑翩然离去。
……
赤雪峰作为云天宗山门三座主峰之一,除却缥缈仙雾笼罩,更是常年白雪覆盖,山顶有陶亭。
云上仙尊日里住行、闭关修炼都在陶亭,仙尊喜静,是以赤雪峰有云上仙尊亲自布下的步入禁制——
倒也不是多了不起的阵法,不过除却寻常在陶亭走动弟子,闲杂人等皆不在禁制名单上,无法靠近赤雪峰罢了。
主峰本就巍峨宏伟,陶亭在山顶,非御剑不可登高而上,这也是赤雪峰禁制名单内人员南扶光钻了空子,总是宗门内御剑飞来飞去的主要原因。
……问就是没乱飞,在回(离开)陶亭的路上。
说回陶亭,虽然名字不够响亮,但占据整座山头的仙尊居所又怎会寒酸,一眼望去,仙雾灵起之下琉璃瓦羽依山而立,俨然是一座熠熠生辉的宫殿。
宴几安御风踏剑而行,只听见仙袍朴蔌翻飞,顷刻已至大门,大门上黄铜镇兽原本沉睡状,在前者落地一瞬似感应主人归来,那闭上的兽眸张开,露出绿色宝石质地眸瞳,嘟囔着“回来了”“回来了”——
紧接着“嘎吱”“嘎吱”的金属摩擦呻.吟中,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
无迎接仙童或者宗门弟子,巍峨宫殿冷冷清清,宴几安却仿若早已习惯,眉眼不动,目标明确,怀抱怀中女子往偏殿而去。
待在一座偏殿床榻放下怀中人,他俯身探指检查其气息,确认吐息平稳,便收回手。
昏迷中的女子还未醒来,宴几安垂眸,那深不见底星眸始终目无波澜,毫无留恋直起腰。
薄唇轻启,正欲言语,回身对视上身后那双眼,眉宇沧桑,眼皮褶子多层,眼角皱纹很深……
他微微一愣,
顺带嘴也闭上了。
云天宗宗主揣着手立在原地,满脸四平八稳,仿佛一点儿也没注意到眼前仙尊的不自然停顿微愕——
找的不是他呗。
谢从语气恭敬又不怎么客气地从鼻腔深处哼哼了声:“仙尊有何困惑?”
仙尊真的有困惑。
“日日?”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人呢?”
怎么没跟上来?
谢从看眼前男人一脸茫然,好似真的没想明白他那唯一的好徒弟怎么没像寻常一样,理所当然地、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跟着回到陶亭。
谢从心中浮上一丝丝难以言喻的微妙……
大概就是,您也有今日?
真是的。
差点笑出声。
“仙尊贵人多忘事。”谢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沾一点情绪,“这陶亭位于赤雪峰顶,高千丈余,自然是要御剑登来,而南扶光的剑——”
刚才您亲手给碎了。
尾音拖长,意味深长的省略部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