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李家动了杀心
霍煜很严肃,六年前的事,他查过。
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被处理的干干净净,就连此前兵部和户部存放档案的地方也都被大火付之一炬。
他不想沈黎牵扯到更深的漩涡之中。
他端起旁边已经放温热的茶水递给沈黎,方才在李家门口说了那么多话,也不嫌累。
沈黎正好渴了,她不大喜欢喝茶,她浅啜了一口本只是想润润嗓子的,没想到这茶竟然是加了梨汤的果茶。
好香好甜。
她忍不住多喝了两口。
“你方才这般羞辱李家,有没有想过,他们会对你动杀心?”
“自然,可他们不敢。我将事情闹的这么大,坊间可都是一清二楚的,若我某一日忽然死了,或者伤了,所有人都会第一反应是李家谋害我。”
“所以呀,”沈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香香甜甜的茶,“李家现在是想弄死我又不敢弄死我。”
“不过,他们弄不死我,不代表不会对我的字据下手,所以还得麻烦王爷一件事。”
现在去翰林院,沈黎知道霍煜是想替她拓印几份字据,可字据留在她手里并不安全,她得找几个信得过的衙门。
可她一个深闺女子,纵然平日里父兄都将她当男子来教养,但她也没有和官场的人打过交道。
霍煜明白她要做什么:“就目前的朝局来说,御史台和礼部要稍微干净些。”
“那等翰林院拓印完,明日我就送去御史台和吏部。”
除此之外,她还要送去沈家、淮阳范家和傅家。
沈家是定北侯府的宗族,淮阳范家乃她母亲的宗族,至于傅家,便是前中书令傅阁老的府上。
傅老夫人此前与她母亲乃手帕交,母亲病故后,两家也有来往,只是后来朝堂巨变,傅阁老闲散在家,不过问朝政,但其门生众多,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拔除。
折腾的一天,沈黎有些困了,她一手撑着下巴,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之中,竟是睡了过去。
车里没有灯,倒是街边上有些灯笼悬挂,从车帘子透进来的光影影错错地落在她的脸上,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数年前。
她也是这样睡着,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睡姿不大好,趴在桌子上,口水流了他一袖子。
想到这个,霍煜从袖中取出锦帕就像小时候那般,动作轻柔地垫在了她的衣领处。
这样应该能兜的住她的口水吧?
马车堪堪停好,青岚才掀开帘子,还没出声,霍煜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手边的字据下了车。
骆亭书这几日都累的够呛,昨日在公堂上白白地耽搁了不少时间,回来后处理了差点堆成小山那么高的文书。
从昨天到现在,差点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喘口气,霍煜就跟索命似的,将一张纸拍他面前:“拓印。”
“嗯?”骆亭书不能理解,“我这儿是你的书房吗?”
可话才一出口,他便悻悻地拿起字据。
若没有六年前的变动,翰林院可不就是太子殿下的书房么?
兴许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太子,而是北齐的皇了。
骆亭书未免霍煜多想,故意夸张地“嚯”了一声:“沈姑娘动作还挺快,这就搞定了。”
他拿到隔壁放拓印器具的房间,生怕弄坏了,亲自动手。
一盏茶的工夫,他才带着原件和拓印本过来:“喏。”
就一会儿,他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眼泪都飙出来了:“大晚上的你不用睡觉吗?”
霍煜面无表情地将原件收好,又将拓印本取出一张给了骆亭书:“替本王收好。”
骆亭书手里的纸并不重,但他脸色不好看:“你还睡不着吗?哪有人晚上不睡觉的,你这样还能挨几年?”
从北境回来便带了一身寒症,无人能治,如今又夜不能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