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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 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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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儒并不傻,但大儒很难在仕途上取得如同他们在学术上的高度,正是因为他们开创学术的优点,被他们原封不动的搬到了仕途之上之后,便都变成了他们自身的缺点。

所以才使得他们在仕途之路上步步维艰,走的是极其艰难跟坎坷,完全无法达到他们期望的那般高度。

实践跟理论永远是两回事儿,但两者之间却是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通过实践可以总结出一条真知,通过理论得到的依旧是理论支撑下的理想。

做学问可以为所欲为,文人书生的气节风骨在书中展现的淋漓尽致,可以让他们在书中自有的表达着他们的观点与理念,但凡与他们背道而驰的,那么也可以凭借他们学术的成就与高度,把不同的声音打压为伪学、旁门。

更为重要的是,文人求真求知的迂腐态度,或者是坚韧、执着的态度,可以让其不知疲倦的学术上做着大胆的畅想,或者是依靠着自己的悟性,来对人心人性作出他们的见解。

但显然,气节风骨也好,执着坚韧也罢,在开创学术的过程中,会成为一把有利于自己的利刃,但若是在仕途上,那么就会变成一把只会伤己的利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与坚持,每个人也都会有固执的一面,大儒把自己在学术上无往不利的原则与坚持精神,原封不动的带到了仕途之上,坚持他们自认为的真理,而后跟那些圆滑世故、城府深沉,以变通为最大武器的政客来争斗,其下场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能够达到像史弥远、留正等人这般高度的臣子,甚至是能够做到一州一县这般,手握实权的官吏行列当中,真正的文人则是少之又少,究其原因不外乎是理想与现实四个字而已。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理想存于书中,现实来自世俗,每一个能够做到实权在握的官员,都有着能屈能伸、不怕打脸、不怕漏丑的最基本的精神。而这些,恰恰是大儒所不具备的。

不管是在书中还是在现实中,对于一个个以专家、大儒等等所谓权威来说,最怕的只有两个字:质疑。

权威最怕的就是打脸,最怕的就是被人质疑,从而也就形成了……你敢质疑他,他就敢骂你的可笑逻辑,但就是这种可笑的逻辑,在华夏民族的几千年历史中,却能够一直存在,甚至在后世还越演越烈。

宋朝更是一个讲究气节风骨的朝代,文人的风骨与气节,再加上朝廷那重文抑武的策略,弱宋之名其实一点儿都不冤。

不管是打仗还是治国,气节与风骨显然都不可取,但在宋廷的众官员中,在北伐之战中,便有着太多的文官强迫着武将高举气节风骨的旗帜去打仗。

风骨气节可以使人青史留名,这更是使得一些大儒,甚至是文人书生都愿意紧抓风骨气节不放的原因。

岳飞的风骨气节,使得人们记住了满江红,文天祥以绝命诗: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从而使得自己青史留名。

但若真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审时度势之余,气节与风骨便会立刻被他抛之九霄云外:命特么的都没有了,你还跟我谈什么忠诚跟理想?

风骨气节适宜于愚民之策,一个鼎盛稳定的王朝时代,风骨气节必须存在,需要有一群满怀一腔热血的百姓,来铸就一个盛世。需要一群风骨气节的权威来……带节奏。

倘若都像政客一样城府深沉、世故圆滑,事事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当这样一个王朝需要有人做出牺牲时,岂不是都得往后缩?到头来皇帝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被推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好话坏话这都被你说了,像朱熹这般岂不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钟晴听的有些头脑晕乎乎的道。

叶青一连三天都没有去回朱熹的那封信,只是一直放在桌面上,让钟晴有些弄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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