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百年酒,杀人剑
苍白、狼狈不堪地倒退两步。
“再乱叫,就斩了你的狗头!”陈庆之喝道,这一幕被柳稹等人看到,连忙一阵叫好,只恨没有直接杀了柳天豪这个叛贼。
吕不凡见状不由紧紧皱眉,陈庆之有了这一指神功便弥补了他克敌之法不足的劣势,若是交手他还真不一定讨得了优势了,看着柳天豪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思忖一番对陈庆之道:“足下如此人才,竟然流落江湖,可惜!可惜!”。
他兀自想着陈庆之兴许是得到过柳破虏的教诲才会这神功,故而才来此搭救柳家,不由想着反正陈庆之终究不算柳家人,便试着想要拉拢陈庆之。
“哟呵,吕寨主好大的官架子,敢问现在北魏军中居于何职啊?”陈庆之冷笑一声说道:“而且老子没有做官的闲心,也受不得做官的闲气。”
陈庆之继续冷笑道:“再说那鸟官儿有什么好当?老子浪迹江湖,才叫逍遥自在,总好过给人做狗、一辈子不自在”。
吕不凡脸色先是一阵阴沉,陈庆之这话倒是问到了他的痛处,他自认为看破江湖争斗不过是小打小闹,一心想要投靠杨大眼混个荣华富贵,只可惜杨大眼始终还是讲他当做一个江湖草莽势力罢了,也正因此他才处心积虑想要帮杨大眼打开南朝武林的大门,期待这一番功劳可以打动那北魏大将军。
想到这吕不凡微微一笑,说道:“足下年纪虽轻,但这一身武艺着实法高明,你若投入我北魏,自当可横行天下,就算你不想当官,吕某虽没有一官半职但在江湖上也是说得上话的,只要你愿意不再插手柳家的事,我可以保证以后这江湖朝堂再没人敢多管你,这才叫真的潇洒呢”。
陈庆之没料他生死之间,还敢游说自己,不觉哑然失笑,笑罢大声说:“吕不凡,废话少说,这柳家的事我今天管定了,你若非要硬来我不怕再和你斗一斗,大不了今天这光明顶,只能有一个人最后站着!”,说罢他眼神一凛,青色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不顾吕不凡阴沉的眼神将三万剑向地一插,取下一个葫芦,咕嘟嘟喝起酒来。
这是陈庆之上了黄山后做的第一件事,把空空如也的酒葫芦装满了。
既然免不了要厮杀一场,怎能没有酒呢?
吕不凡见陈庆之仰头喝酒不由一怔,一时气愤是觉得陈庆之狂妄至极竟然浑然不惧自己,又觉得迟疑怕陈庆之身怀绝技,自己方才不慎受伤万一打不过他可就算栽了。
吕不凡忽然一叹,想他一人一枪纵横江湖数十载,当年初入江湖时也曾这般豪气冲天,没想到归顺杨大眼后反倒是胆气豪情都化作了阴谋算计,也难怪这些年总觉得自己枪法气势有所弱化,只怕也是与这心性变化有关。
吕不凡再抬头看去,见那柄青铜大剑长可齐腰,只因才刺过吕啸天,剑锋血光隐隐。剑身也是青色妖艳,旭日一耀,宛如出水龙鳞。吕不凡心一动,只觉得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剑客,可转念又想起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曾经让他差点失去追求武道勇气的剑客,也曾经如陈庆之这般意气风发。
陈庆之喝罢酒,酒劲微微上涌让他想起自己这一路遭遇,想起江雨后与自己分离而自己又被人诬陷,不由悲愤把葫芦一掷,缓缓说:“畅饮百年新封酒,手握万古杀人剑!”声音沉郁无比,蕴藉了极大悲愤。
吕不凡阴沉沉说道:“百年之酒,岂为新封?活人似春来草长,杀人如秋叶凋落,因时而动,又何来万古?”。
陈庆之大拇指一挑,笑道:“吕不凡,算你有点文采。可惜你坏事做多,不然我也敬你一斗”。
却听陈庆之又说:“听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妇人能生出儿子,丈夫能养出闺女,天者清虚,却有日月之实;地者沉浊,却有空谷之虚。万物自相矛盾,为何不能有百年新封之酒,万古杀人之剑?你身为江湖儿女,却一心想着朝堂功名,本就陷入矛盾中无法自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