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
些大能的执念,送他们魂归黄泉后,遗迹幻象才会结束,否则遗迹便不会真正开放。这种情况下,就是谁撞上谁倒霉了,满足不了阵眼的想法,解决不了他/她的执念,一辈子被困死在幻象中的修士也不是没有。
毕竟上古大能并非都是善类,那种喜欢看人开肠破肚以供取乐的魔修多了去了。
相较之下,钟御兰只是想看场大婚而已,简直称得上和善。一一其实她的执念,不过是在濒死时落入幻境,发现了凤清韵身上的血契却无法开口,想再陪陪自己可怜的徒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大婚当夜充作祭品,最终惨死在山中,自己却无能为力。
可这些统统为外人所不知,在场的齐江等人只是战战兢兢地知道,这寡妇不知道什么癖好,就想看她"女儿"跟野男人成亲,还得让人陪着。
这种事情实在离谱到了姥姥家,连那个魔修脸色都绿了,可他们又没地方说理,一行人只能硬着头皮当真陪着大婚。宾客不情不愿地落座后,一时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整个村中似乎都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氛围。
那声音直上云霄,连不少找不到阵眼的修士都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可找到这处小院的人要么有机缘,要么有实力,并非任何一个寻常人都能找来。
故而不少人只能在村庄外围不停地打转,眼看着疑似阵眼所在的地方却无可奈何,只能干着急。
而“闺阁"之内,一回生二回熟的白若琳正站在梳妆台后,和不久前那次大典上一样,给凤清韵梳着头发。她似乎也意识到了,她的师尊恐怕早在踏破虚空"飞升”那日时便不在了,这一切不过是钟御兰濒死前的执念。白若琳心头泛起了一股说不出的酸胀,但早在钟御兰离奇“飞升"时,身为她的弟子,凤清韵等人心下便已经有了些许猜测,而随着白若琳逐渐长大,从师兄同门的只言片语中,她其实也能猜到几分真相。
故而眼下猜测化为现实,她只是难免伤痛,但在悲伤之余,也还勉强能开出玩笑:“师兄又要嫁人了……不过这次嫁的人比前一次强多了,师尊看了也一定会高兴的。”凤清韵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一下,笑意却未达眼底,随之轻声道嗯。”
吉时已到,他从白若琳手中接过盖头披上,起身出了“闺房”。
拜堂的地方也并非别处,正是院门正对着的那处正房,从凤清韵那屋出了门走几步路便是了。
眼见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和新郎官站在台下,一眼看过去般配得不得了,坐在正位上的钟御兰当即笑得合不拢嘴起来。而白若琳在此刻又干起了老本行,清了清嗓子便熟练道:“一拜天地一一”
“二拜高堂一一”
“夫妻对拜!”
除了主持婚礼的白若琳,外面的“宴席”上只有三个人,纷纷面色间如丧考她地坐在那里,陪着钟御兰演这出也不知道是嫁闺女还是招赘婿的好戏。
齐江脑海中不住浮现连子卿方才踩着这寡妇手腕过去的样子,他断臂处的伤口早就通过灵药修复好了,却依旧因为对迁怒的恐惧而隐隐作痛。
从拜堂开始到礼成并未用去多少时间,可两人刚一拜完堂,天色不知为何瞬间便黑了下去,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呃,接下来……“被临时拉来充当司仪白若琳见状卡了一下壳,随即有些不自信地压低了几分声音,“送入洞房……?”齐江闻言脸色一下子又绿了,哪怕是恐惧到了这种程度,连手臂都断了一边,他却依旧没压住心底的妄念,忍不住又看了那凤冠霞帔的身影一眼。1
然而盖头遮盖下看不到新娘的模样,只能看到他身旁的那个男人漫不经心地投来一眼,可那一眼中的冷意却深不见底,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齐江登时通体生寒,只感觉骨头都在发冷,吓得连忙收回了视线。
凤清韵听到白若琳那小姑娘的话后心下好笑,面上却有些发热,他在盖头下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