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达芙妮的质问

周六夜晚，禁林。

不管潘西心中有多少激荡的心绪，她再一次的被德斯蒂妮从床上叫起来，熟练的穿戴好斗篷和兜帽，提着灯，跟着德斯蒂妮一起进入禁林。

昨晚的惊险还历历在目，潘西暗自向梅林祈祷今晚能平安无事。

又一次的从格兰芬多的恶作剧双子身边经过而不被发现，他们和另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围在一起正在聚精会神的观察一只蜘蛛。

那只被恶作剧魔法困住的蜘蛛大概到双子的膝盖高，有四双眼睛，全身长着黑色的刚毛，挥舞着一对硕大的螯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德斯蒂妮仅仅扫视了一眼，就带着潘西继续向禁林深处走去。

今晚是对潘西来说身心俱疲的一晚。

许多在对角巷和翻倒巷价值不菲的魔法材料在禁林中可以找到它们的踪迹，省去了中间商，这使得它们看起来不那么珍贵了，但与此同时，获得的危险性也大幅提高。

尽管有德斯蒂妮负责解决危险，潘西只需要拿着工具采摘、收集材料即可，但禁林的危险无孔不入，稍有不慎，潘西就会收获——

嗯？

潘西刚刚狼狈的在翻身一滚，避开了一截如毒蛇般的藤蔓，就发现自己身上突然冒出一点火光，伴随着一股焦糊味，潘西低头一看，一只被烧焦的吸血虫从她斗篷上滑落。

是德斯蒂妮的魔法吗？

另一只吸血虫无视同伴的惨状，瞅准潘西散发着香甜气味的手腕，一头扎上去。

潘西来不及抽出魔杖，就看到斗篷的暗纹部分似乎是活了过来一般，陡然吐出一口火，精准落在意图吸血的虫子身上。

于是吸血虫喜提与梅林的会面资格。

斗篷是德斯蒂妮给她的。

潘西看向德斯蒂妮，隐约生出些感动来。

下一秒，德斯蒂妮看过来，“你还在发什么愣？翡冷花的汁液收集好了吗？”

感动消失，潘西深深意识到眼前的女巫还是那个冷酷无情、只会剥削的黑暗女巫。暗暗叹口气，潘西拿着水晶瓶走到自己原先蹲着的地方，收集德斯蒂妮需要的魔法材料。

夜晚中的禁林是危险的，但德斯蒂妮在的地方无疑是最安全的。

吸血蝠、毒蛇、巨蜘蛛、枭狼、长舌蜥蜴……在德斯蒂妮的魔杖下，无一能避免拿到与梅林会面的门票。

安全得到保障的潘西认命的拿着收集工具认真工作，包括但不限于收集植物的根茎、汁液、花刺叶等等，在德斯蒂妮攻击魔法动物使其失去行动能力或者死亡后，收集它们的毛发、犄角、牙齿，以及心脏、骨头、血肉，这活干起来的时候潘西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屠夫。

斗篷自带防污效果，可潘西的双手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使用清理一新。

在星期天的黎明到来前，可怜的潘西终于能够休息了。

斯莱特林女生寝室里，德斯蒂妮带着一晚上的所得进入了空间行李箱，潘西则进入浴室内一遍遍清理自己，尽管有魔法清理一新，但她仍然感觉自己身上还残留着各种血腥污秽的黏腻感。

太糟糕了。

潘西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她毕竟还是个才十一岁的小巫师，从来没有直面过杀戮和血腥。就算是非人生物的死亡，可生命的消亡依旧给她浅薄的神智造成了磨损。

好在失去了心脏后，她的感情也跟着失去了，她才没那么难受。

将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潘西终于放过了她通红的几乎快要渗出血丝的皮肤，她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衬衣和绿裙子，呆呆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

耳畔是黑湖水和寝室玻璃轻轻相拥的声音，水波晃动的旋律放在平时绝对是快速入睡的伴奏。

可潘西睡不着。

她决定出去走走。

霍格沃茨的早餐时间已经结束，还留在大厅里的学生们都在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