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锅她可不背
人未至, 声先到。
等廖红梅冲到灶台前要掀锅盖的时候,才发现灶台前以往自己“开小灶”的专属位置,现在正坐着一个人呢。
金粒粒也好奇地看着来人, 一身红棉袄, 绿色的短布围巾, 在脖颈系了个短结。
两个大粗辫子在胸前晃啊晃,眉粗目明, 两个红脸蛋, 浑身散发着一股生机力量。
现在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呢。
金粒粒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咧嘴笑了一下。
那姑娘似乎是被这一笑看愣了,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更红了。
她刚要张嘴说话, 却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光又重新凝在金粒粒脸上, 眉峰蹙起, 手一下子抬起指着金粒粒,厉声道,
“你, 你是知青点那个漂亮女知青!”
这突然一嗓子给金粒粒吓够呛, 手里的海碗都吓快掉了。
于金莲见状赶忙过来摸住金粒粒的头,嘴里念叨着,
“摸摸头, 吓不着。”
手又移到金粒粒的耳朵上,
“摸摸耳, 吓不一会儿!”
然后边捂着金粒粒的耳朵, 边呵斥红棉袄姑娘,
“你喊啥?你这大嗓门一嗓子,看给人家吓得!”
那闺女被这么一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手有些讪讪地放下了,但看到金粒粒那张被吓到苍白,进而更加我见犹怜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头又伸出来,重新指上,
“妈,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就是知青点那个最俊的女知青,方大哥送军大衣那个!”
于金莲一愣,看了金粒粒连头型都好看的脑瓜顶一眼,十分淡定道,
“是就是呗,她不是没要嘛,你怪人家干啥?”
心里却对闺女天天回来咬牙切齿的女知青,竟然是粒粒这件事一点没吃惊。
小方那么优秀的青年,也就得喜欢这样的姑娘,这样才般配。
和她闺女嘛...
这么说吧,要是哪天小方真说看上她家闺女了,她才要吓掉下巴,得赶快琢磨琢磨人家是不是有所图呢!
廖红梅被亲妈这么顶一句,气的直跺脚,“你!你!你!"
你了半天又确实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来了句,
”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
不过亲妈说的好像也没错,一直好像都是方大哥给人家送这送那,人家也没要啊!
她瞪了金粒粒一眼,气馁地狠狠掀开锅盖,拿了一个菜团子泄愤一样大咬一口,狠狠咀嚼着。
边嚼边瞪金粒粒,就好像要把金粒粒的骨头嚼碎一样,吓得金粒粒不自觉又是一抖。
于金莲白楞自己闺女一眼,拉着金粒粒往里屋走,
”粒粒,别跟她一样的,她跟她爹一样,就知道廖蹶子!“
金粒粒干笑两声,没办法对这句话发表评价,感受着那道要拆了她的视线,心说要不自己还是走吧。
还没等告辞的话说出来,门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冷风卷着重重的压迫感从外面进来,廖村长回来了。
粗重线条勾勒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金粒粒明显感到廖红梅嚼东西的力度都变小了,最起码绝对不是啃骨头的架势了。
于金莲上去把廖村长的破皮毛大衣接过来,笑呵呵地说:”粒粒来咱家看咱了,拿了好些东西呢,我说不要不要,这孩子偏不听,你快说说她!“
廖村长这才抬头,一下就看到金粒粒那张笑开花一样的脸,顿了一下,心说:
这丫头咋总嬉皮笑脸的,一点都不怕他!
”在外屋地干啥,进屋吃饭!“
话还没说完,就抬脚往屋里走。
一句话,就跟号令一样,所有人立马都动了起来。
廖红梅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