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问责

阿西带着沈敬踏入了赌场，喧闹的叫嚷声瞬间如潮水般涌入耳中。赌徒们个个红着眼，扯着嗓子疯狂下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臭和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阿西领着沈敬穿过嘈杂不堪的赌厅，沿着楼梯往二楼走去。一路上，赌客们的叫嚷声此起彼伏，然而沈敬面色沉静如水，丝毫未被这喧闹所影响。

到了二楼，两名身形魁梧的大汉瞬间拦住了沈敬两人的去路。

其中一个大汉粗声粗气地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楼上做甚？”

阿西上前一步，厉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让开！我们是飞羽帮的。这位是我们的新堂主沈敬。快去叫你们老板出来！”

大汉一听是飞羽帮，神色微变，忙道：“二位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大汉才匆匆回来，说道：“我们老板请你们过去。”

沈敬心中冷哼一声，暗道：“看来这老板不是很给飞羽帮我这个新堂主面子。居然如此无礼，这种情况理当亲自相迎的。”

沈敬转头看向阿西，说道：“走，咱们去会会这位老板。”

沈敬跟着阿西进了房间，终于见到了这位老板。出乎沈敬意料的是，老板的模样与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这老板身材清瘦，面容和善，见到沈敬后满脸堆笑，嘴上更是无比客气：“哎呀，新堂主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之前多有怠慢，还望堂主海涵。”

沈敬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老板接着说道：“堂主放心，明日必有贺礼送上，以表我对堂主的敬意和对飞羽帮的忠心。”

沈敬心中冷笑，这老板表面功夫倒是做得十足，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他仍面不改色地说道：“好，那我就等着老板的贺礼了。不过在我这地盘上做生意，该守的规矩可不能破。”老板连连点头称是。

离开赌场后，阿西对沈敬说道：堂主“这老板还算识相。

沈敬道：你错了他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在我们的地盘上赚钱，照理而言，我们随时都能将他赶走，不让他在此经营，他理应惧怕我们才对。可他偏偏毫无惧意，按照常理，我这个新堂主驾临，他难道不该亲自出门迎接吗？但他没有，反倒叫我们去见他，这实在是失礼至极，不合逻辑。

再者，他声称明天有大礼送上。既然要送礼，我人都已站在这儿了，他为何不当下就给？随手拿出些银子或物件并非难事。他究竟在盘算什么？是故意拖延以准备什么阴谋？还是想先稳住我，背地里另有动作？

随后，阿西带着沈敬去了另外几处，诸如酒楼、妓院等地。情况大抵相同，皆是表面上显得恭敬，实际上却极为失礼。

到了饭点，酒楼的老板也没有半句留人吃饭的客气话，反倒是各种恭喜之词如潮水般涌来。什么“堂主年轻有为”“堂主日后必定飞黄腾达”之类不费成本的漂亮话一筐筐地砸过来。

沈敬心中冷笑，这些人当真是敷衍至极，只晓得用这些空洞的言辞来应付，全然没有半点真心实意。

逛了一圈下来一个铜板都没人送，水都没赚到一口喝。

而此刻，刚刚沈敬到过的那个赌场后院的一处大厅里，这几条街有头有脸的老板掌柜们纷纷聚齐。

有人唉声叹息道：“又来新堂主打秋风！他们换来换去的，我们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们。”

妓院的老鸨子跟着附和道：“就是！”

酒楼老板皱着眉头问道：“明天准备送多少？”

老鸨撇撇嘴道：“干脆大家集资。就送他 100 两。我们大家平摊了，每人也就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