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留画

御花园。

沐兮灵用完乳羹，就见到酆帝带着福珠珠进来。

众人一番行礼，坐稳开场后，始终未见姜皖到来。

趁着前方孩童流动的空隙，沐兮灵侧身问道，“陛下，为何不见姜领主？”

“些许小事，不足她挂齿。”酆帝目不斜视，挥手撤掉一个衣衫不整的孩童。

独自穿衣，衣着整洁，算是考核里的一个小考验。

这话一听就不实，可沐兮灵对着酆帝这张煞气外露的脸，她也说不出什么花言巧语，只能尴尬的笑一笑，老实巴交地“嗯”了声，眼神空洞洞地落在殿内。

御花园内除了沐兮灵还有许多高官分坐两侧，其中留下的孩童不乏出自他们家族。

将伴读选举全线公开，是防止有人暗箱操作。

新的一批，逐一走上前。

衣裳整洁只是基础，还要五官端正，口齿伶俐，说话得体，熟知宫规，对上位者谦卑而不谄媚，懂得规劝而不擅专。

今日只是两百进四十，由酆帝定夺。

被选中的四十名孩童还要继续经历一年多的训练，在太女两岁时，由太女亲自挑出，定下六位伴读，伴读需陪同太女一同求学直至八岁，八岁后与太女一同入朝听政。

所以今天只能算是初选，未来一年里要在这四十位里挑十二位，再十二进六。

可谓是繁琐至极。

太阳渐渐移到正空。

秋日的太阳又叫秋老虎，虽不似夏日闷热烧心，可也是叫人受不住。

终于在太阳开始西斜时，挑选结束。

酆帝将入选名单亲手抄录，派人粘贴公告，广而告知。

被选中的四十人，哪怕后面落选了，有这一纸卷书在，也会被人赞一声得体知礼。

酆帝停笔，姜皖恰好进来，与她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名挎着承重木箱的画师。

“见过陛下。”

今日人多，姜抱拳弯腰行了一礼。

酆帝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笑，“嗯。大伴，设坐。”

画师道，“微臣，叩见陛下。”

“起。”面对他人，酆帝向来简言意赅。

“你来得正好，帮我掌眼一下名单，可有出现什么差错。”

姜皖接过纸张，展开大致扫了一眼，看见邱起鹏的女儿邱镜的名字，就收回了视线，递给乐寿。

“公布吧。”

“是。”乐寿双手接过，退下。

姜皖朝众人道，“还请诸位一同如画。”

刚想起身告退的众人停下，不知所措的看向高台。

沐兮灵也望了过来。

酆帝先是道，“坐。”

然后才低声问道，“这是何意？”

“这也算是福珠珠成长路上的一件大事，我想用画给她记录下来。等她长大成人，若你我不在了，她也能睹画思人。”

酆帝皱眉看向身后的福珠珠，福珠珠乐得直拍手。

“我们珠珠说好不好呀？”姜皖温柔地询问。

福珠珠在暗卫营里基本每两天就会收到姜皖送来的画卷，画卷上姜皖可能在大司农，也可能在宫里赏花饮茶。

可这全家福倒是从来没有画过，酆帝也从未和她一起入像。

酆帝道，“画吧。”

画师闻言找好场地，铺开画卷。

在此期间，福珠珠伸手要抱，酆帝虽不乐意可还是在姜皖伸手前，将福珠珠抱了过来。

最后画面定格在福珠珠被酆帝抱在怀里，父女两人眼神专注地看向左侧的女人，女人脸上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