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粉

“齐默，喝药。”

齐默脚步跨在门槛不前不后，她扭身瞧了眼身后人，不禁叹了一口气，她小声对少女说了句稍候，就回到周毫安身前，将那碗药一口喝下。

呕……齐默猛地捂住口鼻，生生将那股犯上的意味压下，她双眸含泪，定定望着周毫安，含糊道：“蜜饯，还有蜜饯吗？”

“有。”周毫安轻轻颔首，将蜜饯递到她跟前。

一瞬间，齐默的神色就变得舒展，不过几口，一颗蜜饯就消失不见，齐默眨了眨眸，继续看着周毫安。

“给。”周毫安失笑，又拿出两块蜜饯交到她手心。

齐默顿时满足，她将蜜饯放入口中，再次走到门前。

少女明眸静静望着她，等她走来，轻轻俯身，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上前，“谢谢。这是欠条，我已请村长盖章，若齐小姐觉得不妥，可去衙署画押。”

“至于还钱一事……我会在每月底先还齐小姐一部分，直到欠款结清为止。”少女稍顿，继续说道，话落，她眼帘轻垂，将眸光遮住。

齐默垂首接过纸，就瞧见金额名字下方有一方印章，她点点头，将纸张放进袖中。

“嗯，就这样吧，你今日可有事？我能不能请你带我去那几户产粉的家中转一转？”

少女抬眸，齐家小姐的模样极好，许是养尊处优，不曾沾染辛苦，她的双眸清亮似水中月，脸颊白皙稚嫩，吹弹可破，更别提纤纤五指似青葱豆腐般水嫩，她这般配周大哥，其实是极好的。

可……少女垂眸，她有任性的资本。

“无事，现在去吗？”

“嗯，你稍等我片刻。”齐默点头，她转身同周毫安说了一声，就拎起一个背篓走出了门。

门外人影渐渐多了一些，欢声笑语，由远递近，再慢慢远去，少女的脚步轻缓，站在她一尺之外带路，不多时，二人就停在一处门前。

小院的大门掀开一条缝隙，有高声在门前雀跃，少女走上前，叩了叩门，“婶儿，凌大叔在家吗？有些事情想问一问。”

“莹丫头啊！吃了吗？婶子刚蒸了点素包子，进来吃一口吧。”说着，大门被打开，露出院落中的模样，有稚童坐在木制板凳上吃着饭，有中年男子站在厨房一畔，收整背篓镰刀等工具。

“我吃了，婶子，今儿来是想问问你家的粉卖不卖？齐小姐想收你家的粉。”少女走了两步，回过头，对齐默招招手。

身形宽厚，脸颊圆润的婶子探出头，就瞧见那个大张旗鼓、风风光光嫁进周家的人儿。

“齐小姐？收粉？确定没说笑？”婶子一把捞过少女的胳膊，拽到一旁，她眼神时不时越过少女肩头，望向齐默。

齐默轻笑，静静等在那，这户人家的米粉比阿婆家的稍细一些，颜色倒大差不差，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价钱是否也能一样。

“婶子……”少女心底微叹，她何尝不觉得是说笑，可……念在齐默出手帮了她一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带她来瞧一瞧，说一说，毕竟……是救命之恩了，总不能恩将仇报。

“不知道齐小姐是想收多少？以什么价格？”婶子瞧此，松开了少女的手，走到齐默跟前。

“婶子家每日产几何？想卖几钱？”齐默不答反问，她不知该出什么价，但有阿婆的价格做底，她知道该如何控制价格。

“每日？我家这粉，每日产四到五斤不等，价钱……念在我们一个村儿，我也不同你瞎要，八文如何？”

八文？那与阿婆家的相同，可……齐默张口……

“婶子，能不能便宜些，齐小姐打算长期收，可不是这一次两次的一锤子买卖。”少女微叹，走上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