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人心难测

大理寺。

赵裴之随地捡了一团破抹布。狠狠塞住他的嘴。

他的动作一向很简单粗暴，丝毫不拖泥带水，盯着眼前的王公公，眼神中不见一丝作为老熟人的同情。

这或许就是陛下选择他做这个统领的真正原因吧。

李籽沐微微偏头，故意不去看王公公，眼中带着几分不忍心。

赵裴之跟王公公是没什么交情，可是她可是每次进宫都有机会跟王公公说几句话的。

看着眼前王公公这张熟悉的脸，她的心中偶尔还会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这一切该不会是陛下特地安排，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吧？

要不然陛下怎么在最后的时刻会特地嘱咐他们记得留王公公一条性命呢？

“明慧郡主。”

赵裴之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他身为大理寺的人，这些年以来见识了无数的犯人，什么样子的 他没见过？她这张脸，一看就是动容的神色。

“怎么了？”

李籽沐自认为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抬起脸来的时候，眼底是一片清明。

“你已经不适合继续调查下去了，今日只不过是个王公公，郡主的心就已经软成了这副模样，来日要是查出了与郡主交好的其他官员，郡主不揭穿他们是小事，毕竟这世界上就没有大理寺查不出来的案子，可要是郡主被敌人迷惑，跟他们同流合污了怎么办？”

他这一顿话说得李籽沐面红耳赤，坚定摇头，“不会有那么一天，我跟我家夫君在京城当中没什么朋友，就连亲人都远在天边，而且他们都是一些普通人，跟朝廷牵扯不上关系，在这一方面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她顿了顿，眼神触及到赵裴之的时候，脸上突然多了几分敬佩之情，“当然了，要说朋友的话，赵大人也算是我们的朋友，赵大人从始至终都对陛下忠心耿耿，我应该不用担心到赵大人身上吧？”

他摇摇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明慧郡主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人心隔肚皮。”赵裴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下一秒，手中的佩刀突然拔出来，架到了她纤细的脖子上，他的手很稳，不然这样的力度，一个刹不住就可能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赵裴之！！你想干什么！！”

张一天不是没有武器，眼看着自家夫人被这样对待，他立马拿出他送的防身的匕首，毫不犹豫抵在赵裴之脖子上，咬牙切齿，看起来生了不小的气。

“哼，刚才还说我是你们的朋友。”

李籽沐动了动喉咙，感觉自己只要一说话，嗓子就会被划开，于是选择了闭嘴，给了张一天一个安慰的眼神。

赵裴之恐怕只是跟他们闹着玩而已，就是这个所谓的玩笑看上去有点吓人而已。

张一天一看到李籽沐痛苦的表情，瞬间就炸毛了，什么都听不进去，恶狠狠瞪着赵裴之，大有一种你要是杀她我就杀了你的架势。

“没有哪一个朋友会把刀刃架到自己朋友的脖子上，我们把你当朋友，你把我们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随便打骂的下属或者是下人吗？！”

赵裴之嘴角漏出几分笑意，手腕轻轻一转，就把出鞘的刀重新收了回去，似笑非笑。

“你们看，你们生命当中遇到的每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都有可能在下一秒跟你们反目成仇，只有相信自己才是最牢靠的选择，不是吗？京城当中，谁说你们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别的朋友了，我听说你们跟杨小将军玩的还不错，要是背叛陛下的人是他，你们是会替他保守秘密加入他还是向陛下如实禀告？”

看着怀里安然无恙的李籽沐，张一天是又惊又怕。

他刚才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