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言辞难动

甘宁微微皱眉，按着常理，黑熊这个主人应该出屋门迎接才对。

“有一门法术，叫做撒豆为兵，这是我培养训练的护道神兵。”

“言尽于此，望甘君不妨三思之。”

这大白鹅又闪烁消失两次，最终变成一个极其壮大的大白鹅，沉甸甸被黑熊抱在怀里。

黑熊语气也不确切，对甘宁说：“待我见过刘豫州，若无意外就要开拔宛口配合作战。还望甘君早作决断，若是同行，我将散尽所携金帛，以助甘君募集壮士。”

黑熊右手举在甘宁面前，火把微弱光亮下一只羽绒金灿灿的拳头大雏鹅出现在黑熊手里。

在大门前，天色已黑，只有一枚火把在燃烧。

“今日之河北，明日之荆州，后日之江东。”

黑熊看着甘宁，认真说：“我前后两月时间所经历的，比寻常人两年经历还要精彩绚烂。纵然身死，也无遗憾。”

这下甘宁有些相信了，其他人三个多月走完的水路，黑熊用两个月走完也就正常合理了。

黑熊说着就见甘宁扭头去看门口拄戟而立的白袍皮甲道兵，眉头紧蹙：“这又是？”

宣良屈身展臂，在门前指引甘宁入内。

吞咽，才继续说：“若天下如秦末、新莽之际那样速定，自无你我机会。可若是相斗百年，你我正当其时呀！”

甄宓放下筷子，对着黑熊垂首施礼：“郎君。”

“是，妾身告退。”

甄宓微微欠身，又转向对甘宁所在欠身屈膝小幅度施礼，才转身回寝室去了。

“恩，前年刘豫州与大将军有夹击曹操之盟约。”

甘宁大胆上前伸手去摸白袍甲兵，去抓臂膀无甲处，果然手感硬实冷冰冰的。

说罢停顿，黑熊敛笑：“或许刘豫州有入许的可能，但刘表绝不会放任刘豫州入许，说不好会做釜底抽薪之事。”

只觉得牛肉香气是那么的浓郁，细细咀嚼，口齿生津。

“后至河北，我与袁冀州一见如故，深受其信重。故冒险重返中原，越江淮之间，得以将骏马、重铠运至荆州。”

说罢，黑熊继续往火盆里炙烤里脊肉片。

自己的仰慕者青出于蓝，而自己丢人也丢到仰慕者面前。

给许都朝廷的公卿百官一个选择，他们自然喜欢跟治军严谨、从不屠城杀降的刘备合作。

黑熊说罢右手指着关中说：“若北伐不顺，我要在八月秋雨前进入关中侵扰长安之南。以求能一举擒杀钟繇，若是不能，也要扰其后方，配合并州兵马攻掠河东。”

白袍甲兵佩戴青铜面具，甘宁留步多看了几眼，只觉得十分异常，竟然没有感知到对方的呼吸律动。

迟疑片刻，甘宁闷声询问：“卿何以两月间周旋中原河北、江淮以至于荆襄？”

这份地图上画了粗细箭头，一眼就能看清楚各州战争走向。

“为减轻防守压力，河北已遣信使拜谒刘豫州，正所谓唇亡齿寒，刘豫州又有盟约在身，麾下亦有河北、汝南之士，自会伺机北伐。”

黑熊示意甘宁上前入座，他拿起筷子炙烤里脊肉片。

甘宁一进来就见青色宽大锦袍的甄宓侧身，不由一愣，又去看黑熊。

“我自少时就听闻锦帆英雄之名，今相邀甘君同举大业，实不忍甘君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身怀异术，有夜视之能，故能昼夜行船。中原河津守卫，对我而言形同虚设。”

甘宁轻轻点头，反问：“事到如今，我还有选择的余地？”

两人相视，一起发笑。